到灵剑的黎墨夕过上十几招不止。
他敢说肖无灼最后那招压根没施上力气,要不然黎墨夕手中长剑不可能还安稳的留在掌中。
然而好不容易等过招结束,两人终于静下来,气氛当好、池景唯美、月色如水、小桥落院…
结果那该死的钟却又敲的响彻云霄! !
这钟简直是莫名其妙!跟那什么踩点查房的一样, 都得改!全得改!
于是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浅色衣摆少年离开落院,急匆匆的往桥下奔,简直可惜了如此花好月圆的场景!
…
方才震耳的声音响起后,黎墨夕便慌乱的肖无灼道上晚安,急急的往寝房方向冲去。
却越过小桥后,于树林里遇见了潭云。
仙尊摸了下胡子,语气复杂的说道:“墨夕阿,真巧。”
黎墨夕停下脚步,说道:“仙尊是来找肖焕?”
潭云摆摆手,道:“没有,只是随意走走罢了。”
毕竟方才的好心情都被那钟给破坏殆尽,眼下他只觉扼腕,要交代什么也早已全数忘光,于是他又道:“既然时辰已过,我便陪你回寝房吧,否则让师兄们逮住查到了可会被罚的。”
可倘若黎墨夕迟回是因为和他待一块儿,其余人则会默认是他找弟子前去问事。
害,毕竟是自家徒弟那啥的人,还是必须得适时包庇一下。
黎墨夕自然知晓潭云用意,便不好意思的笑道:“多谢仙尊。”
两人即一同穿越树林,往屋房区走回,此时夜幕已完整覆盖整座山峰,夜空星空如画布,一闪一闪的点缀,路上一名弟子的身影皆无,所有的人都已进房,即是尚未入眠,也是在里头欢笑聊天,毕竟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多的是分享不完的趣事、吃不完的瓜子。
半路上,黎墨夕蓦地想到一个好奇已久的问题,“仙尊,为何这百仙峰上只有肖焕唤您为师父,其他人却称您为仙尊呢?”
所有大弟子们皆尊称潭云的名号,甚至连楚瑟都是这么叫的。
潭云道:“因我确实只有无灼一个徒儿。”
黎墨夕惊讶道:“我以为整座峰上修习剑道的大弟子皆为您座下。”
潭云摇头道:“这山上大弟子是整座百仙峰的徒弟,不是我一个人的徒弟。”
所以大弟子们唤三尊皆是用仙尊来称呼,不会特别喊谁为师父。
潭云又道:“可无灼是我亲口认的,所以与旁人不同。”
故他也特别花心思关切。
所以那该死的钟到底能怎样处理?
还是明天去找爻宁商量策计吧,毕竟对方也关心了新案台许多次。
黎墨夕了悟的点点头,接着又说:“仙尊,我的剑名已取好了,是方才在落院时想的,名唤黑土。”
潭云满脸诧异,“为何唤此名?”
先不说这剑名奇葩程度,光是那把灵剑的色泽,好歹也取个银土或白土。
黎墨夕绽笑道:“是将我的墨字上下拆开。”
潭云眨了眨眼,道:“墨夕阿,是不是你长时间与子深同寝,所以被潜移默化了?”
黎墨夕:“……”
潭云赶紧咳了两声,又说:“你这剑名确实很特别,无灼听了后可有其他表示?”
黎墨夕笑着摇头。
潭云心底忍不住叹气。
好吧,既然某人都没说话了,他也没必要多说什么,只是肖无灼的剑唤作落悬,黎墨夕若找自己帮忙起剑名,他好歹也能建议个“飘崖”什么的,听起来多对称和谐,还有一番两小无猜之感。
眼下这黑土简直一言难尽。
二人边散步边谈聊,潭云一半心思都挂在对方奇特的剑名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半课钟后,二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刚查房结束的大弟子一走出来便见到潭云,皆是恭敬有礼的覆手打上招呼才离去。
待黎墨夕推开寝门刹那,顾子深便从桌边跳起,一脸心急的奔向他,眉头还紧紧拢着,朝着他大喊道:“墨夕你去哪儿了?!”
语气里是满满的挂心。
毕竟好友今日并未求得灵剑,回峰后又直接被叫去列仙殿上,接着就无下闻了,连膳堂都没去,大半个晚上皆不见踪影,隔壁四寝五寝的几人也很是担心,若不是钟声已敲响,这会儿五个人还一同在这儿等待黎墨夕。
黎墨夕知晓大家都记挂着自己,随即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
顾子深蓦地视线飘向他手,发现对方掌中居然握了把长剑,便诧异道:“这是仙尊给你的?”
对方自百剑山空手而归,眼下却活生生出现一把灵剑!
黎墨夕笑着摇摇头,将今日在殿上之事细述给顾子深听。
对方听完后一脸目瞪口呆,“居然有这种事!简直是奇闻。”
黎墨夕只笑了笑当作回应,其实有另一把黑剑同样是此般玄幻,只是落悬之事他从未与旁人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