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拓宽气脉,事后他仍吃尽苦头。体内灵气翻腾,不受经脉控制,挟剑意来回穿插。十几个时辰间,淫修遍体血脉迸裂,结做黑痂,糊得血人一般。
他还以为自个儿死定了!
熬过一日,柳暗花明,豁然开朗。
灵气与天地交互,自汗孔带出污物,将血痂顶脱,周身清爽!
打水来洗过,他才发现自己皮毛换了颜色。发须黑亮、体肤白皙、筋肉强健,别说体态大变,连身长都高出几寸来。
脱胎换骨!
小淫贼高兴得什么似的,想说与旁人听,却没半个熟人可寻。
灵修派掌门来了,给他一册经卷,是啥劳什子剑法。学通这册子,便能将剑仙功力娴熟运用。
“你一身功力,皆是云越道君以剑意收纳灵气修得,若要使出,少不得习剑。”
掌门说着,随手点出柄木剑,丢在地上,转身离开。
小淫修不想学剑,但脖子上那项圈由不得他选择,只好读起经来。
亏得他生来聪敏,又有剑仙功力加持,即便习不来虎形,也能学个猫拳。三四日间,便把典籍读熟,能似模似样地比划个姿势了。
他知自己功底太差,站恐怕都嫌站不直,拿着掌门给的假牒混入灵修派弟子中,也不敢拉开架势晨练。询问为数不多的习剑弟子,得知剑仙百年授课一回,他心底却又生出主意来。
匆匆温习两遍开阵口诀,小淫贼上论剑峰,与剑仙见面。
剑仙卧病在床,要赶他下山。
但魔修何等油滑,自然知道怎样拿捏对方。一句话,触动剑仙心绪,放他入小院。
屋门仍是紧闭,但明日未必不能进。
淫修暗自得意,先做出畏生谨慎模样,隔空施礼,随后询问剑诀要点,似乎一心求学无暇他顾。
专心于剑艺之人,剑仙自然喜爱。
他有问必答,毫不藏私,一面应对,一面抱着本命剑,借由剑意感受对方。
——气息锐利,暗劲旋流,正如数日前的自己那般,是能以身为剑的高手。甚至,灵剑与那人护身气劲颇为亲近,随其言语,轻声和鸣。
剑仙明白自己已失去这般能耐,对来访者钦佩羡慕。
来人年岁尚轻,想来是与小徒弟一样俗世贵胄出身,吃了不少灵丹妙药,用了好些天材地宝,不建根基先筑阁楼。单论其修为,几乎能与剑仙媲美,可惜空有十万剑意,不懂如何敛锋,仅是站立于此,体内灵气亦止不住地逸散开去。
剑仙话锋略转,顺道教对方收敛剑意。
小淫贼着实聪明,这等剑修功法,稍点即通。听剑仙讲解完剑阵招式,他又假意问起:这派门剑艺,比之某某剑宗如何?
剑仙不爱争名逐利,但剑技高下,他是有胜负之心的。
“并无相克,除去开阵剑式,亦可一战。”他给出中肯评价,末了,忍不住再加一句,“若结合山人自创之招,或许略得优势。”
小淫贼暗笑。
前几天,他扮做锡重君干剑仙时,就发觉这仙人对独创招式颇为自傲。
学开剑阵有啥好处?最厉害那几招,需逮着敌人同归于尽,他才没那么蠢。要学,便该把剑仙独门剑艺搞到手。
想归想,他自然不会开口讨要。
故意再问几个剑仙感兴趣的讲题,眨眼便聊到夜幕低垂。
小淫修做出恍然回神之态,为难到:“哎呀,不知不觉,竟叨扰道君到此时!弟子这名牒,并不许入夜通行,只怕一下山,便要遭逐……”
剑仙闻言,答:“既然时辰已晚,那——”便住下。
本想招待这人暂用小徒儿的厢房,但不知为何,剑仙脑中突现徒弟委屈神色,心有不忍。
遂改口:“后山练剑坪有小庐,若不嫌弃,还请修士屈居一宿。”可惜这人不是灵修派道生,否则,即便是放出洞府、楼台法宝住一晚,剑仙也不介意。
对淫修而言,能赖在山上不下去,已算诡计得逞。
他佯装喜出望外,谢过剑仙,又主动提出替剑仙煮茶洒扫——坚称在论剑峰求学几日便要做几日杂役,以为报答。
主人尚未答应他多呆几天,他已自行安排下了。
剑仙给闹得尴尬,忙说不必。
推托间,他忽然嗅见一股香气,随即陷入恍惚。
小淫贼此时耳聪目明,比剑仙还早觉察异样。论气味来源,他心知肚明,是灵修派掌门每回对剑仙施法时用的熏香。因此,他三两步抢到院外,不等山道上显出人形,先行跪拜大礼,额头抵地,迟迟不起。
掌门提着灯和食篮来,路过淫修头前,看也不看一眼,开口:“谁准你来此?”
小贼不敢抬头,说:“小人驽钝,学不明白,只得求教剑仙前辈!”
“问过了,还不滚?”
“本要滚的,前辈留小人在后山住一宿,小人不敢推辞!”
掌门顺手把灯笼砸到他头边:“既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