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一块穿,架一块打,酒一起喝,骨子里的东西用不着那些流于表面的形式来替代。
见焕章咧起嘴来,杨书香呵呵起来:“除了明面上打死的,剩下的那些狗据我所知都被藏起来了,我猜摸多半是藏在沟渠子或者是地窖里,以前就有过这事儿。”
嘬着烟,杨书香不疾不徐地说着,“狗肉这玩意可是好东西,你一提我就馋了,回头我把牛耳尖刀带来,也别上谁家去了,齁麻烦的,皮一剥咱给它烤着吃,再来点酒,啤的白的都行,来个不醉不休。”
绿林的内些东西在小说里时常看到,顾长风的那套也经由他眼里领略过,就也跟着学起来,既然定了,这酒不喝哪行。
“那这么说你同意了?!”
赵焕章的身子前倾,一把抓住了杨哥的手,其时他双眼闪烁,嘴也微微张了起来。
“我日。”
杨书香身子一闪,还以为焕章要掏自己,笑骂着复又嘬了口烟,他看着烟花从自己嘴里喷吐出来,随后在挺拔的松树身子里化成雾气,攥紧拳头,他朝后一扬手把烟头撇到了墙外,松开拳头,香口胶就扔进了嘴里,肩膀耸了耸,把手搭在焕章的肩膀上,继而捶了一撇子,“就算是现在你把内球衣扔大沟里我也不管,哥跟你换的,内就是你的了。”
“哥,”
叫着杨哥,焕章又咧起嘴来,不过这回他笑了:“到时候我买酒,咱们好好喝喝。”
他知道能有今天是离不开杨哥的,虽不见外,但人总不能没心。
……看见我儿子这心妈心里非常高兴,既然你跟妈说了,那妈也用这种方式回复你:咱做人做事无愧于心就好,还有,你在学校是不是谈朋友了,望告知。
xx年xx月xx日。
当杨书香从柜子底下把盛钱的麦乳精罐儿掏出来时,他打开盖子,用钢笔游走书写着清秀字迹的硬卡片就映入他的眼帘儿,其时这已经是周五的晚上了。
他内心忐忑苦等了一个礼拜,这块石头总算是彻底撂到了地上。
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而不等柴灵秀进屋,杨书香就手脚麻利地收拾妥帖,吹起哨来没事儿人似的把水打来。
“无事献殷勤?”
被儿子推揉着肩膀坐在炕边上,柴灵秀打了他一下。
杨书香给她揉捏着肩膀,嬉笑道:“献殷勤不也应该的吗。”
脱鞋上炕,柴灵秀把袜子脱了下来,返回身坐在炕边上,把脚放进儿子给她预备的脚盆里:“你琴娘今儿又问我了,说晌午你啥时家来吃饭。”
杨书香把袖子一捋,蹲在了地上:“我跟她说来着,这不暂时带饭呢吗,五一天儿暖和学校就不给热饭了,到时候我就回来吃。”
这话也只能这么应付。
他把手伸到盆子里,右手托起妈的脚心。
柴灵秀本想不用儿子来管,见他执意不肯松脱,也就由着他来了,洗了会儿不见动静,柴灵秀侧着头斜睨着儿子:“总觉着你没说实话。”
杨书香抓住内只玉润洁白的小脚吭哧了一声:“干嘛骗你?反正没亏了这颗心!”
下意识捏了捏鼻子,结果鼻尖上就粘湿了,他抽搭抽搭闻了闻,复又抓起柴灵秀的另一只脚:“琴娘最近是不是常去陆家营?”
说这话时简直鬼使神差。
“怎么问这个?”
柴灵秀低头看向儿子,又用脚丫捅了捅他:“对了,上回凤鞠回来,她没跟你说点什么?”
“什也没说,就是变得有点倔头倔脑了。”
回想起来,内晚上从娘娘那回来时凤鞠确实有点小情绪,尤其是在进了家门之后。
当被柴灵秀问起时杨书香也跟着警觉起来,“我艳娘右边内咂儿头挺出来没?”
“你咋啥都知道?”
“我啥都不清楚,就内天……对,内天听姥姥说的。”
杨书香记得当晚姥姥和凤鞠所说的内些个话,暂且不提贾景林背地里玩的猫腻,就凤鞠嘴里提到的——到底内个给艳娘嘬咂儿的“他”
是谁呢,他不得而知,而以他对褚艳艳的了解,嘬咂儿头的事儿且也轮不到赵伯起身上。
至于说上?这不胡扯吗!赵伯起真要是敢强上的话,不说这事儿吃不了兜着走,估摸贾景林这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法再过下去。
“奶够吃的吗?”
毫无征兆,杨书香又秃噜出这么一句,说完他就后悔了。
“奶水倒是挺足,给她踅摸内狗腿她这夸你,直说没白疼。”
杨书香觉得自己现在太张八了——这边刚刚静下心理清他和琴娘之间的乱麻,内边又不自觉往艳娘身上巴碴,强出头不自寻烦恼吗?乐意?话是如此,可是……年少青春,飞舞的头发和飞舞的情怀在这个梦的时代困扰着他,捧起柴灵秀的一对小脚时,怔怔地发呆,这心神不知又飞哪去了。
“你琴娘又问来着,说明儿你还去姥家那吗?”
不见动静,柴灵秀就抖了抖被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