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找补了一句:“你说成吗?我听你的。”
知道兄弟等着自己的信儿呢,又看向焕章,“咱哥俩是有些日子没在一块吃饭,其实吧,咱哥俩也用不着弄那虚的。”
焕章眼里,吃狗肉绝对比吃鸡肉上档次,也香,就琢磨这回杨哥应该不会再往外推了。
“妈宝?内玩意儿抽不抽倒无所谓,就是手里没远程家伙事儿。”
焕章把丑话说在了头面。
许加刚拍起胸脯信誓旦旦。
颠了会儿手,杨书香扬起脸来看向半空吐穗儿的枝叶儿。
坐车一来一回累了多半天,睡觉时杨书香就钻进了妈的被窝里。
焕章一脸兴奋,他这是赌注在手已经算是提前稳操胜券了,而言下之意问得是去谁家去炖,他想听听杨哥的意见。
“没有!”
早就听出兄弟的弦外之音,定是有人找过他,但兄弟的事儿杨书香不想掺和。
确实就是!荒唐的白天转换成静寂的黑夜,放纵的心也随着拥抱安静起来,他知道有些东西没法独善其身,内些个在他眼里震惊颠覆的东西也不可能让他独善出来,所以,感念里头就想像小时候那样回到这个港湾里来缓和一下,他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身子,慢慢蜷缩起来……“杨哥,你说这球衣能借人穿吗?”
“这衣裳是我从你手里抢的……”
“赵哥,那这球衣?”
树杈上芽苞儿已经开了,尖尖的嫩芽和小叶连接起来一片郁郁葱葱,视野上的冲击总能令人看到希望,然而弹弓子已经被毁了,眼瞅着天热的时节也没俩月就该来了,这大夏天一来干啥好呢,总不能见天河里待着吧,他就合计起来,心说得麻烦小赵叔再走一趟——顺道去铁厂给踅摸块麻花钢模子,给自己再弄把硬实的弹弓子出来。
这心气起来之后,到学校他就把逮狗吃肉的事儿跟杨哥讲了。
咂摸着焕章话里的味儿,伸手一指:“我说你行啊,开始跟哥哥耍心眼了?”
“你的速度就是专业,这事儿就交你办了。”
天暖和之后他原本应该回家吃饭,可心里抵触腻歪,就推脱起来,昨儿晚上他又把这个想法跟妈说了,柴灵秀说他懒了不行就带饭,杨书香就踅摸出一个网兜和一个饭盒,有些事儿三言两语注定说不清,他便把自己难以理解的一些东西写在了一张彩纸上,迭了个心,把它偷偷压在了褥子底下。
听焕章这么一提,杨书香问他这事儿贴谱吗?赵焕章就把许加刚的话搬了出来:“差不多吧,要没有的话我请你抽妈宝。”
“我的你还信不过?你说你妈哪次来我不是都替你挡着,说好话。”
许加刚嘿嘿笑了起来,与此同时,把烟掏出来递过去一根。
赵焕章用脚丫子出熘着地,慢慢地也给自己点了根烟,顺手又塞给杨哥一块香口胶。
年前在窑坑和王宏吃叫花鸡感觉挺好,时隔这么久,听焕章提到狗肉难免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电影少林寺就有烤狗肉的镜头,杨书香这心里可就活泛起来,暂时也把那眼不见心不烦的东西给压了下去。
焕章也笑了,他把身子往墙上一靠,忖思着说:“咱哥俩好长时间没从一块吃了,我合计这周末咱也打打牙祭,正好许加刚说跟我借球衣,我就让他给我踅摸条活狗,你看,他还死乞白赖塞给我五十块钱当押金呢,”
赵焕章睨着许加刚:“什么球衣?八字还没一撇呢,少跟我讨价还价!”
杨书香在院南头树底下转悠着。
赵焕章朝西一指,示意着去里边,哥俩就朝着西南角化学实验室方向走去。
“等你信儿?练我是吗?要是没有你屄肏的给我买条万宝。”
杨书香笑着接到手里:“瞅你这磨叽劲儿,咱哥俩用解释吗?”
似乎手拿把攥已经有了跟。
手里有刀,不过,要是再有把抢的话就更好了!“杨哥,那你说这大锅炖狗肉怎么吃?”
看着焕章,杨书香用手捏了捏鼻子,沉吟片刻,虚缝起眼睛嘀咕道:“内垃黄脸儿最近改性子了?反正咋改我是掐了眼儿看了不上他。”
一起长大的发小,说亲兄弟都不为过——
“怎么吃?熘炒涮爆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上礼拜从陈云丽那吃的狗肉锅,事后他倒是给褚艳艳踅摸了半条狗腿,也给贾新民整了一大块,然后就没了。
“用你了?”
松树前立定,杨书香从焕章手里接过烟,歪着脑袋点着了,悠然地吐出一口青烟:“哥哥我做不了主。”
赵焕章撇起嘴来。
说话间许加刚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大票:“狗的事儿我先压五十块钱,赵哥,球衣的借我穿穿呗。”
柴灵秀轰他,他搂住了她的腰死乞白赖“妈你别赶我”,搂着就是搂着,他不想破坏氛围。
话说到这份上,他就敞开了篓子,“我也不想白拿他东西,内球衣打算借他穿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