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吧唧起嘴:
「不还有她呢吗!」他瞟了堂屋陈云丽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倒会使唤人!」瞅瞅杨书香,丁佳又瞅瞅「婆婆」,抿嘴笑了起来。陈云
丽凭借其女人的敏锐直觉听出了杨书香话里的那股子吃味劲儿(酸劲儿),也笑
了起来:「三儿可是病号,我亲自跑过去都差点没请过来。」如她所说,跑去老
宅时,杨书香正躺在床上「无病呻吟」呢……
上午,陈秀娟是带着闺女贾秋月一起过来的。娘俩在门外朝着院子里喊了两
声,不见回应,贾秋月忙问母亲原因。陈秀娟也不知杨刚有没有离开,心里一阵
焦躁一阵不安,恰在此时,后脚跟去后院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便也来到了前院。陈
秀娟试探性地问了声:「来接你们的杨局?」小伙子点头应是,隔着门喊了起来,
听见里面有人答应,小伙子「喏」了一声……
侄子的情绪是否还在波动,是否已经从郁郁之中走出来杨刚不太清楚,话已
至此他还能说什么呢?但他相信假媳妇儿之手去安抚侄儿的心里总比他这个大大
亲自戳破那层窗户纸要体面一些,也能把事儿办得更漂亮,更周全。女人嘛,总
能抚慰男人的心伤,到时候让云丽好好跟三儿温乎温乎,
娘俩睡一宿三儿也就不
会再闹情绪了。
面对着真真假假和是是非非,那无处不在的矛盾和内忧外患的现状令人烦不
胜烦。于此杨书香肯定过自己,同时又否定了自己。拳头应该打在肉上,而玻璃
本应被砖头打碎,却阴错阳差由拳头碰撞在砖头上,可笑不可笑?
「大……」呼唤着杨刚,在看到他巡视过来的眼神中,杨书香支吾起来:
「大,你,你怎不直接回答我呢?」瞧见大一脸和煦,杨书香就有喊了一声「大」。
这呼唤看似苍白,实际保留在心底里的这份纯真他不想由着它漫无目的地随风飘
去,尽管沟头堡闸口的墙壁上已经论断出了一些社会现状。「你,你还会不会像
我小前儿那样,再背我一次?」他认为这样表达或许更能贴近杨刚,能由此感受
到亲人身上的体温和味道,更能在黑白色的世界中分辨出颜色,然而什么叫做善
意的谎言杨书香辨不清,也不想再去费心费力去分辨了,哪怕没人告诉他怎么去
处理或者说是怎么去面对发生在他自身上的问题,他也没法像质问赵永安那样挺
身而出凭借一己之力去改变现状,那就这样吧,那就不管了。
「正月十五县体委除了放花还有马戏呢,到时候大墙着你看!」头几年沟头
堡中心小学外面的操场上就演过杂耍,据说是隔壁有桥杂技团那边的人演的。内
时候热过一阵海灯法师和燕子李三,于是杨书香有幸就看到了缩骨功和一指禅,
还看到了胸口碎大石和枪扎喉咙这些极具刺激眼球的东西。当然,这一切都是由
大大杨刚把他举在肩膀上墙着他看到的。说话间,杨刚已经把门帘撩起来挂在了
门框上,随后他笑着跟走进屋的司机和陈秀娟母女打起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