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唱了出来:
我虽然读书在梦庄,沟头堡毕竟是我的故乡,这春来茶馆我毫无印象,也不
曾见过这位美娇娘。
哼哼唧唧唱罢,杨书香倒是浑不在意,可把保国听得直嘬起牙花子:「杨哥,
你唱得都是啥鸡巴玩意啊!」杨书香「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
这一口下去觉得特别舒服,就问:「那你说唱啥?」保国想了想,睁大了眼睛:
「来一首爱情鸟如何?」「那我可不会!」杨书香撇了撇嘴。「你啥不会啊?来
一个!」
转身看着操场方向巴碴出来的脚印,弯弯扭扭的,定是贾新民留下来的。深
吸了口烟,杨书香吐了个烟花,一吹,烟消云散,随即轻了轻嗓子,朝着操场方
向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唱:「我爱的人已,飞走了。爱我的人他,还没来到。」
依旧是沙家浜口味,差点没把保国嘴气歪了。
戛然而止下,杨书香突然回身,他用手一指沟头堡中心小学院西不远处的破
房子,问道:「保国,你怕鬼吗?」保国顺着杨哥所指方向看了下,摇了摇头:
「有你在我就不怕」。那破地方他曾和同学搭伴一起去过,别看眼下只剩下一间
漏顶的房子,总感觉阴森森的,此时被提起来,他真猜不透杨哥为啥这样问。
「以前咱村有俩庙,村东村西各一个,我听老人儿说运动时给拆了,也就是
你看到的……你没看见咱村一死人就死俩吗?但哥告你,没啥好怕的!」说这话
时,杨书香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搂住了保国的肩膀,伸手一指远
方:「跟哥走,带你玩介!」。路永远都要走,那就甭管对错了,那就蛰伏起来,
或许这就是每个人要面对的事情,要经历的,不管掩盖与否。随之歌声也唱了出
来,在天地间回荡: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
也会怕有一天会跌倒
背弃了理想谁人都可以
哪会怕有一天只你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