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许跟我妈提打架,
知道吗?」保国点了点头:「焕章哥要是在家就好了!」杨书香照着保国的脑袋
胡撸一把:「以后碰见这事儿躲一边,别跟大孩子闹,知道吗!」保国再次点了
点头,心里却不以为然。杨哥是他的保护神,他怕啥?啥也不怕!再者,其爹妈
疏于管教,导致保国渐渐养成了极端性子,日后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
锁好门,直接从西场上到大马路,朝西面小道抄近,二人就顺着胡同走了下
去。其时天色依旧乌蒙蒙的一片,小巷里净得似乎只有脚底下巴碴产生出的滋滋
声算是迎合着,证明村落里还有些活气,但落眼处,红的蓝的墙皮上满是尿检一
样,生硬而又死气沉沉。
村副业厂的大院就挨在王宏家的附近,东面的三间是前生产队留下来的老房
子,曾修缮过作为盛放铁厂散件的仓库,不过并没有院子护着,后来都给人把玻
璃打碎了,里面摆放的铁叶子铁板从窗户顺出来,偷的偷卖的卖,不知便宜给谁
了。而后那些铁活搬到了里院新盖的房子里,这里干脆就成了个摆设。
站在王宏家的门外,杨书香朝着院里喊了两声,愣了会儿,里面传来一道清
脆的声音:「快进来,快进来。」门帘撩开之后,女人探出个湿漉漉的脑袋,冲
着杨赵连连摆手。
一看是王宏他妈乔秀芬,杨书香和赵保国相继打了招呼。没见着王宏的影儿,
杨书香忙问:「王宏是没在家吗?」女人摇曳着身子从屋里走出来,她把毛巾裹
在脑袋上擦抹着,波浪头贴在圆方脸上朦胧胧看起来跟喝醉了似的:「这两天炮
市儿正火,他爸带着他去良乡街买炮介了!」听她解释杨书香「哦」了一声。
「书香,你考得咋样?没跟你妈去街上转转?」「考得还凑合,这不也才从我大
那回来。」打量着不远处的乔秀芬,杨书香心说这么冷的天儿穿得那么少,要风
度不要温度了?忙冲着她摆起手:「大年下的乔娘你也不怕感冒!我得走了,你
快回屋介吧!」带着保国走处来时,就听乔秀芬喊:「保国,告你爸把我那缝纫
机再给鼓捣鼓捣,啊!」
「秀芬娘,我不去针织厂,我得跟我哥逮兔子介!」保国夹着嗓子回了一句,
尾随在杨哥的屁股后头跑出去,好么一会儿才施施溜溜地说:「杨哥,她来过我
们家。」
看着保国挤眉弄眼的样儿,杨书香照着他脑袋扇了一巴掌:「你个小肖孩成
天都琢磨啥?」保国咧嘴一笑,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跟你说,我爸肯定崩
过她!」怕杨书香不信,还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十多天之前的事儿,
那天下午你不去窑坑了吗!」杨书香皱了皱眉:「你咋知道的?」赵保国忙拍起
胸脯,说:「那天我睡懒觉,听见音儿了。我爸那屋门是锁着的,那女的就是秀
芬娘,等她出来我还看见脸儿了呢!」「保国你听我说,这事儿千万别对任何人
提,如果嚷嚷出去,以后就别跟哥玩了!」好在左右无人,这要是让人知道了,
挨打事小,甭管谁的名声吧,那都是要出人命的。
年长保国几岁,杨书香自然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却因为自己干了糊涂事始终
难以释怀:这世界真有那种人?他不愿面对此事,一方面是源自杨刚是他的大大,
另一方面又被相片困惑,尽管揍了王辉!
疾行之下,赵保国跟在后面小跑,见杨哥沉默不语怕他生气也就没再说话,
这眨眼间的工夫二人可就来到村子的西南角,沟头堡中心小学赫然出现在他们二
人的眼前。
雪覆盖了一切,而绿色大铁门又封闭了学校把它与外界隔离开来。透过铁门
的格栅,首先映入杨书香眼帘的是花坛,低矮的枯树枝上积雪皑皑,在书写着四
有新人的屏风影背的包围下,旗杆孤零零地戳在当间儿。远处一排排教室在影背
墙的后面被甬道分作两旁,头脸的教室门前一片冷清,窗台上的玻璃模模糊糊,
早前的喧闹此时变得静悄悄的,再细看,地面上厚厚的积雪连个脚印都没有,看
来这里真的是解放了。杨书香抿起嘴来,也从这里毕业一年多了,如今物是人非,
自己也变了模样。正心思不属,就扫到了院墙里伸展着枝杈冒出头的梅花。
绽放的梅花在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娇艳,杨书香记得那是几年前上小学时在
老师带领下种上的,看着它们傲雪迎风不屈不挠的样子,这心里的郁结渐渐敞开
变得通透起来,随即,改编自《沙家浜》的曲儿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