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被傅大小姐撞见了。
他妈的。
实在是太丢脸了。
“我……经纪人还在等我。”
他匆匆忙忙丢下这句话,就冒冒失失起身离开。中途不小心打翻了一碗绿油油的生菜。
颇有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仿佛他才是被强吻的那个。
第42章 番外1(原小说剧情)
将圆未圆的明月,渐渐升到高空。
一片透明的灰云飘散而过,淡淡的遮住月光,使整个高档住宅区显得十分昏暗。
浓稠的夜色勾勒出左寻优越的轮廓。
他微垂着头,视线投在手机屏幕上,狭长的眼被漆黑的睫毛遮盖住。
安淋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被人按在了水底,将近窒息。
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左寻与傅廷的交情。
是了,他也住在这个地方。
左寻是安淋第一个深深奉上自己心的人。
也是第一个残忍地将他伤的遍体鳞伤的人。
在原小说剧情里,他也是后期火葬场最猛烈的一个。
不过如果再让安淋选择的话,他恐怕会不愿意再去遇见他。
那种捧出真心却被人弃之如敝屣的感受,实在痛得刻骨铭心。
左寻在拉开车门的一瞬间不经意抬起头,恰好与少年四目相对。
他似乎是愣了一会儿,随即意识到安淋回来的方向。
只见那人漫不经心笑了起来,“这么快就攀上傅廷了,我真是小觑你了。”
安淋低垂着头,默不作声地忍受着他的嘲讽,加快脚步,只想逃离这里。
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让人窒息的滞涩感。
“可是再怎么样,你永远也比不上剜剜。”
左寻的眼尾上挑的黑眸里带了点点恶意,不带温度的话语伴随着微凉的晚风,一字一句刮进安淋耳中。
诸如此类的话,安淋早已做到从最初的痛彻心扉到如今的坦然面对。
或许时间没有让他忘记伤痛,只是让他习惯了鲜血纵横的感觉,从而变得麻木不仁。
安淋的家中是一团永远都解不开的糟糕死结。
他的人生仿佛永远活在脏乱的泥泞里,身边的一切都那么灰暗,里里外外都是那么令人沮丧。
家里永远是杂乱空荡的,灯也是蒙了一层灰,明明灭灭,要亮不亮。
安淋常常只能面无表情地将作业拿到狭窄的阳台上,就着日光写。
墙角的青苔依旧斑驳着,砖缝里的杂草依旧黄绿着。五六户住家分别搭建的违章厨房歪歪斜斜,每到夕阳西下,便十分无情地挡住了那仅有的亮光。
然而就是这样的环境下,安淋本子上的字迹仍然工工整整,卷面十分整洁。
他的成绩永远名列前茅。
唯有弦月初上时,他才会看见那赌完钱回家的父亲的身影。
其实他早已习惯了。
那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要么一夜不归,天亮回来倒头就睡。要么在大街上转悠一整个白天,深夜才僵着两腿回家。
不是在外面晃悠就是在赌坊里转。
安淋在许多同龄人还懵懵懂懂窝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就已经习惯了世态炎凉。
无论什么事,唯有自己才是可靠的。
那时候的生活是那么的单调,那么的晦涩。
或许唯一幸运的,便是那时候的他还没遇见左寻。
一切的泪水和伤痕都还没有登台。
他还不知道痛彻心扉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那是高二文理分班考试的第一天。
艳阳纷飞,天色湛蓝的如同水洗过一般。
那个让他分外厌恶的男人正四仰八叉地倒在地铺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动地。
满屋子弥漫着一股龌龊的汽油味,汗酸味,酒rou味。
垃圾桶里,丢着一张欠条。
纸头已经被油污浸得透亮,上面还粘着几星卤猪耳朵的碎屑。两只绿头苍蝇趴在碎屑上交头接耳。
这蠢货又把欠条乱丢了。
安淋冷冷嗤笑一声,绕过睡的和死人一样的男人,往门口走去。
在这个暗淡无趣的早晨,安淋穿着宽大的校服,里面是廉价的,洗的发白衬衫。
Jing致小巧的面庞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低垂着头,看起来十分乖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遇见了那个衣着光鲜,面色倨傲的少年。
或许安淋偶尔也会如《十四行诗》里写的那样,会渴望着,晦涩的生命中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
从某种意义上,左寻便是他那漫长的岁月里忽然出现的彗星,以及乍起的狂风。
分班考试那天,他刚好坐的是左寻的位置。
安淋如往常无数次考试那样,无比平静地写完试卷,结束答题。
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