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适应,出去等我们便可。”这话是对着陆清说的。
“公子,陆清受的住”陆清知晓沈然生的好意,但是拒绝了,他想以后可能要陪公子面对更多的大风大浪,这点味道都成问题的话,自己又岂有能耐在一直跟着公子。
三人一同进去了,外面留下了一些守卫看守着门口。其中走到一个棺材之时,跟进来的侍卫在穆山的示意之下打开了其中的一口棺材,一股恶臭直面而来。
只见里面的死人面部乌青,身骨歪曲是骨头被打断的模样,即便死后也不能将其矫正,眼眶空洞是被人硬生生的挖出来的,嘴巴肿烂,里面的舌头已然是被扯断了出来。
但是几人面不改色的盯着里面的死人,穆山见到自己的手下这般惨烈的死去,内心一再的气愤,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劈成两半以解心头之狠。
陆清一阵蹙眉,是谁能对这些人下此狠手。
沈然生面不改色,看着死者身上的痕迹若有所思,有时探出手去感知那尸体的伤口。
“将这里的棺材都打开”沈然生沉声开口,严肃的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侍从听令,连忙打开,就看着沈然生对着棺口里面的人一阵打量,期间沈然生给了一个身深色陆清,两人简短之间的对视无人觉察。后面就是陆清与穆山就紧跟其后,不发一言,生怕影响到沈然生。
走到最后,看完了所有的人,沈然生淡淡开口“回去吧。”
陆清上前走到沈然生的旁边,拿起手帕为其擦拭手上的污物。穆山心晓可能主上也没能发现什么吧,就下令将棺盖盖上之后就带着沈然生两人回去了。
回到房中,洗多了几遍双手的沈然生,在陆清轻柔的擦拭中问,“可有收获”
“有”陆清将沈然生的手擦净之后,将手绢细细放在盆中清洗,笃定的说。“穆当家身边的的管事神色在变。”
今日两人在那短小的时间对视里,陆清知晓了他家公子对他的暗示,观察身边的人,沈然生每走到一座棺椁之中,穆山身边的管家的神情就有一丝变化,即便面部神情没有任何的改变,但是人的眼睛不会欺骗。沈然生手触摸到尸体身上时,对方喉结滚动,像是在压抑什么,还有就是在借助擦拭沈然生的手时,对方的目光也在不停的盯着陆清的手帕,还有沈然生那双修长有力的双手。
“需要告知穆当家吗?”陆清反问。
“等待时机,时候未到。”沈然生看着窗外眼神一片汪洋。
是夜,各个小院安静寂寥,唯见黑暗之中几抹身影如同夜鹰般飞速掠过。
李管事房中突然一抹黑影闪现,李管事睁着双眼犹如困兽般狰狞,厉声喝道“你说只要杀了那些人,便不会有人察觉到我身上,为何今日来的那两个人,像是看穿了一样。”
“只要你处事不惊,没人会知道是你的。”黑衣人如是说。
“若是查到我头上该如何”李管事不放心,很是担忧,通红的眼眶像是挣扎了许久。
“人都死了,谁还能指证是你。”黑衣人反讽,像是嘲笑李管事的无知。
“若不是你们引诱,我又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伙伴。李管事没有继续说下去。
“呵呵”黑衣人反笑,声音不大,故意被压低了“若不是你贪得无厌,你又怎会沦陷到这般地步。”
“你、你们”李管事像是被气到了,有些说不出话来“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们又怎么可推卸责任。”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黑衣人笑“粮栈的机密是你透露出来的,我们只是合法交易而已。”
“你想过河拆桥”李管事震惊,双目瞪大。
“不,只要你没有泄露出来,谁又会过河拆桥呢。”
“你休得将所有责任推在我身上,要是事情败露了,你们雷家也休想这般好过。”雷家在南郡也是开粮栈的,只是收成远没有庞老板开的大,所以多次对他们虎视眈眈。
“那又如何。”黑衣人像是不惧怕般,继续冷讽“当初杀人的可不是我们,我们还记得李管事您杀自己的伙伴可痛快的呢。”
那般狠厉,浑然不像是在杀自己的伙伴而是一些不值钱的牲畜,而且还笑的...那般癫狂与开心。
“你”被对方勾起自己的回忆,李管事说不出话来,只能被噎住了。他当初因为事情暴露,狠下心来将自己的同伙杀掉,明明只是想着下毒就好,浑然不知当初为何自己像是控制不住了一般,将在场所有的人都虐杀了一般才心满意足,如今更是看不着一丝血色,或伤口,要不然总是忍不住内心的虐杀之意,想动手杀人。
也是因为自己杀人的时候被这雷家的人看到了才会一直被胁迫,出卖粮栈机密。
门外响起了巡视侍卫的脚步声,黑衣人耳朵一动,先行一步,还不忘撂下一句话。
“李管事好自为之,我先走了。”
当黑衣人离开之后,一直隐匿于窗沿边的一个侍女也悄悄的无声离开,树上的人看到侍女的离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