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想象中的主上可是一个沉稳有力,睿智多谋的形象,绝不是一个半大的青年。这不能够怨穆山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怀玉在说的时候跟他们说的称呼都是主上,着实误导了他,让他以为是一名年纪已有四十好几的壮年。
但是在暗中的观察中也发现了眼前这个沉稳淡漠的青年很符合自己想象中的形象,除了年龄不一致罢了。
知道对方在打量自己,沈然生没有丝毫不自在,只是说“听怀玉说你找我有事?”
回过神来,穆山连忙说“是的,主上。”
然后想到沈然生还在站着,便借步一请的姿态说“请主上,先随属下寻一处好地方。”
“嗯”
一行人在穆山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一处静谧庭院之中,穿过了花园,进到了一处安静且装饰简答却又大方的正堂之内,只见梨木锻造的木桌之上布满了各种菜肴。
“主上请坐”穆山将沈然生安排到了最中间的位置上,然后解释“今日便知晓主上会前来,特意提前准备了一些特色,没能询问您喜欢什么,擅自主张,轻主上见谅。”
沈然生对于穆山的擅自主张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声的回了一句没事之后就坐下了,这是人家的好意,自己又岂会觉得对方多此一举呢。
其实不怨怀玉说的那般,沈然生真的是那种打骨子里透露出来的温柔,他不说,但不意味着别人不会察觉。即便经历了那些事,他依旧还是那般,看似毫不在意却又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你。
陆清想着在他人面前自己就帮沈然生斟酒布菜就好了,刚想退后一步,站在沈然生的身后,就听到身前的人说,“坐下吧。”
陆清低眉,浅笑“是”
穆山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一片明净,没有多言,自己便退后一步坐在了沈然生的左手边下的位置上。
几人坐下后不久,便有后面的侍女帮忙倒酒,但是沈然生阻止了对方的好意,摆摆手示意不用了,陆清了然解释“你们不用伺候我们,我们自行安排就好”然后他就问沈然生倒了一小盏酒。
穆山看见之后就将沈然生身边的人给撤下去了。
“主上,方才穆山多有得罪,自罚一杯。”穆山出自江湖,不知如何与眼前这位年纪不大的主上交流,只能以江湖的方式来罚自己一番。
“无事”沈然生善解人心,自是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怀疑,也没有多在意对方的逾矩“你心思谨慎,自然不会轻易的相信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如若是我,也会像你一般。”
沈然生嚼咽下陆清为自己布好的菜,抬眸看向一旁的穆山。
沈然生目光漆黑,深邃如墨,被他这么一瞧的时候总感觉内心毫无秘密可言。穆山心中一动,忍不住爽朗大笑,啧啧称叹“主上真的是心境过人,属下那点小心思都被您发现了。”
称赞过后,穆山沉寂下来,神色僵凝,他想自己一个粗人,竟然这般以貌取人,断然很容易出事啊,但是也不怪他有这般心思,他虽然粗中有细,但是如若没有怀玉的安排,他自是干不出那么伟大的功业的,归根结底,是自己眼前之人所有的谋划啊,一张张网如同细丝般层层交叠,最终会发现所有的重点都牵拉在一个人的手上,这是一个怎样的才人,才会有这般眼光与谋略,最后让猎物在rou眼不可见之处早已被人不动声色之间包围在罗网之中。
“主上,此次邀您前来是有事告知的。”穆山在几人八分饱腹之间将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你说。”沈然生神色不变,等着对方一一告知。
穆山先是饮了一杯酒,畅快了才能吐一口浊气出来,说“我们粮栈出了问题。”他目光看了一下外面,见到偶尔巡视的一些侍卫,又继续“在主上您出山的前些日子,我们不少兄弟无辜死去,死状惨烈,不知何人所为。”
“死相惨烈?”沈然生低声重复,似乎在斟酌里面有几分感觉。
“是的”穆山应和,似乎想起了那些不堪的场面,眉头一再紧蹙。“我们寻找了不少线索都没能发现是谁下此狠手。”
那些人是他们堂内的人,向来武力不低,鲜少出门,都是在内堂中办事,能在短短数日之内纷纷暴毙,事有蹊跷他派人去寻,也没能找出了眉目来,所以他在怀疑是否出了内鬼,但是又不可断然声张。
“所以你...”沈然生没有继续将话说完,但是眼神之间里面的清明显然是穆山所想要看到的。
“对,所以属下才邀您过来。”一是为了能够见到一面,二是为了引蛇出洞。
沈然生出山是没有什么人知道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暗中收到怀玉的消息,说他们的主上已然出山,准备开始筹备出击的时候,这才出现了一茬又一茬的事。
他们皆是对那人深痛恶疾,定是全力倾注也要那人感受到身败名裂,痛不欲生的滋味。
对于穆山怀疑他们当中出现了内鬼,沈然生毫无紧张之意,毕竟他们能打探在那人的内部之中,那么对方亦然可以,只是看谁掌握的筹卷更多而已。如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