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跳下去了。”拉普说,伸手过来拉我。
你们收拾完东西,休整了一下,下山开车回家。
那之后我的生活又恢复平平无奇,每天实验室食堂租的房子三点一线,只是偶尔做梦会想起,或者敲文章码字的时候敲着敲着走了神,要不就是课题报告做一半,就魂飞天外想那件事去了。
我有回在食堂吃饭遇到某次文学交流会上认识的文学院的朋友,他说你不自主无意识走神的状态很想我们写小说的。
构思一篇创作的时候,不管干什么都会想,想了就想把他接下去,或者赶紧拿出东西记录,灵感来了是没办法的,又没有预告什么时候来。
这个状态就很危险,比如你走在路上走着走着神游了,过马路没看红绿灯,刚好有辆车撞过来,怎么办?
我一想也是,想赶紧把这堆东西丢出脑外,它们打扰到我正常的学习工作了,甚至有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但是确确实实有什么东西动摇了,我不可否认。
我自认为坚硬牢不可破的东西,也没什么实际存在的意义。
某天我去敲韩国大叔的门,开门是鼓手站在里面,跟我擦肩而过,没有打招呼。
他那双异样的瞳还是冷冰冰,看一眼让人如堕冰窖,掉入三尺之寒。
那次事情之后好久没见到他,还以为他被他爸送回去了呢。韩国大叔坐在办公桌后,转着椅子,脚搭在桌面上:“面条,你来有事?”
确实,对我的人生观世界观所有观产生了极大的冲击,产生的逆反心理让我对这一切只想逃避,一段时间不想见到他,就说不想帮他做事,也不想背书做题了。
他说坐,我坐下了,他说你知道为什么让你背书吗?
我说我不知道,以为您缺人帮忙呢。
他说背书不见的有用,是想让你形成一种观念。
“观念?”我重复了一遍。
“对,形成一种体系,不管什么东西,你得有一套体系去称呼它,各领域有各领域的专业术语,你可以不选择这一套体系,也可以选择其他的。”
他站起来,走到世界地图前,用手划拉:“比如,西方称之为灵媒,布阵用魔法阵,Yin阳相交称为通灵,文化差异叫法不同,你得接收一套体系去称呼面对的一切,而不是这个那个。”
我承认他说的有道理,研究一个领域就要有术语,在形成国际标准之前,应该允许有多种形式存在。
他接着说:“至于为什么选择东方,而不是西方,或者亚文化叫法,完全是个人原因,经过我的研究,认为最接近可解释的现象就是东方鬼神文化,历史最为悠久,发展传承也更完善,其次是埃及。日本妖怪文化则是一种类似的异体。”
我听得毛毛喇喇,接受了他的说法。
“国外有研究,大多数有过濒死体验的人,都见到一种相同的场景,温暖的,明亮的,巨大穹顶的房子,他们叫做天堂,我们叫天宫。
“每个人见到的又不一样,有些人见到自己在海底,漆黑的,昏沉的一片,那有没有可能是我们说的地狱呢?
“共同点是都见到了自己已经逝去的家人迎接他们,百分之四十五的濒死体验报告走过了一段路,这段路上充满鲜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不觉得很像中国文化里的黄泉路吗?”
黄泉路,可能并不是因为有黄泉,而是第一个见到的人看到了黄泉,就把其记为黄泉路,而此后说的黄泉路,不过是指代一条路罢了。
他又讲到:“有人报告过,灵魂漂浮在半空中看见手术室医生为自己动手术的场景,包括说了什么在活过来之后都完美复述了出来,有人说感觉自己一部分在身体里,一部分在外面,大概是三分之一以及三分之二的比例。”
“想到了什么?这个也有对应的早有记载。”他说了四个字:“三魂七魄。”
“魂指能离开人体而存在的Jing神,魄指依附形体而显现的Jing神,或许古人是指我说的这种情况,而不是后人传的哪三种魂哪七种魄。”
我听得冷汗淋漓,因为越听,我就越相信他,经过了那件事,很难不去相信。
我说你这很像洗脑。
知道也就知道了,又不能作为拿来吃饭的东西,我还是要回去继续改我的论文,做我的实验。
毕竟以后饿不饿死还是要看我的导师能不能大发善心,给我毕业。
他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再问,不问不是不好奇,只是暂时压抑。克制的结果就是想法跟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我问拉普对这件事怎么看,他说:“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你们都看不到吗?”
那你他妈还能这么淡定?
大概是因为他从小接触的道教文化使他对这一切,世间万事万物都有一种平和的心态,也就是说,他接受的观念比我更完整,已经形成一套体系,等见到那天反而快速接受了这套体系,不需要像我一样有个消化的过程。
他又说,他的确是能帮别人找到东西,起初他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