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一点,《花木兰的影片着力要表现的是东方女性在面对战争、死亡、性别歧视与冲突等极端情况下的精神面貌和人性普征。
要知道一个人的性格与其他人有什幺不同。平常情况下是看不出来的,要遇事才能显现出来;遇到普通的事是显现不出来的,要在极端的事件面前才能看出来。
〈花木兰的故事恰恰提供了种种极端的情境,让一个弱小的女人面对亲情孝道和个人利益的选择,面对战争和死亡的极端危险,面对男扮女装和无数异性相处时的性别弱势引起的尴尬窘迫……
跟易青这部作品的人文内淋比较起来,好莱坞当年的那部什幺为了家族的荣誉和逃避单调的婚姻生活,带着祖先们的嘱托去参加战争寻找爱情的那个卡通故事,就显得肤浅了很多。
也难怪,热情直接、简单浅显一直就是美国文化的主要特征。毕竟是一个立国只有二百多年的国家,什幺都不缺,就缺文化积淀。
综合易青的这种创作目的和思想,杨娴儿最后拟订了〈花木兰的后期美术制作草案。
她一遍遍的在电脑上模拟出执行后的情况,反复修改,以得到比较满意的效果。
比如整个拍摄场地主要是西北的沙化高原和北京的野长城。杨娴儿把拍摄素材里的黄沙地重新“刷”过,使得所有的野战场,在原本的黯淡灰污的色调基础上,加进了金子一样灿烂锃亮的亮色;把野长城中缺损的部分补齐,把周遭显得沧桑老气的绿色藤蔓植物加亮打绿;再把西北尘沙起时昏暗的天空加蓝加亮——这样在景物不会失真的前提下,使得整个片子的色调明快了一倍。
杨娴儿讨厌早期的电影那种暗得看不清演员五官的色调,仿佛那样才有“内涵”,才“深沉”一样,简直傻BO透顶。尤其是一些得奖的乡村戏和都市小资电影,让人觉得中国到处都是肮脏阴暗的,不是贫瘠就是淫糜。
通过杨娴儿的这种设计,〈花木兰这个片子的效果,前景是残酷的战争,背景是美丽的中华大地,强烈的视觉反差象征隐示着主题和中华民族的一种精神,隐示着花木兰和战士们厌恶战争、急于结束战争,但是又不畏惧侵略的精神。
这幺美的故土家圆,这幺美的万里河山,谁愿意进行这种和景色不和谐的战争,谁不想享受和平?同时也象征着花木兰不是象美国电影里那样,为了什幺功利的荣誉和功勋而战,作为一个中国女子,她要守护的只是自己的家人和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