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昱只是摇摇头道:“也没什么,只是今天的病症很多也很奇怪,脉象上却看不出什么,我从医这么多年也从未见过,后续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吧”。
他没说出来的是,这样看不出症状的疾病很可怕,因为不知道会不会传染,最终的结果是不是死亡。
丁老仙听他这么说,也没再继续问,只是说了句很是符合他身份的高深莫测的话:“欣州注定该有此劫,灾祸起于你也将灭于你”。
说完也没等温昱反应,便飘飘然离去了。
温昱听此言,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原本是不信命的,但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他却不得不信了。
果然他的担忧成为了现实。
第二天的时候来他这里看病的人,同样的症状也是占了大半。
第三天,同样症状的病人更多了。
第四天,几乎全部都是了。
第五天,普遍病症开始加重。
……
第十五天,第一例死亡病人出现了。
那是一位母亲,她是在一个月之前出现这样的症状的,开始的时候也是浑身发冷,怎么都暖和不过来,她也没当回事,地里还有那么多农活需要她去干,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还有双方年迈的父母,她根本不敢停下来,家里也没有钱让她去看病和买药。
半个月之前,症状加重了很多,她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恰好又听闻温昱的名声,就慕名而来了,可是温昱当时也没能给她开出有效的药方,只是开了几种驱寒的药物,她也咬牙花钱买了那些药,回家熬着喝了。
可是症状却丝毫没有减轻,却反而变得越来越严重了,最后几天的时候,她的身体开始僵化,逐步无法动弹,直至最后的死亡,是被活活冻死的,躯体就好像是冬天因为寒冷冻僵死亡的样子。
温昱的心情越发沉重不安了。
这才只是第一例死亡,这段时间他诊疗的类似症状的病人加起来有一千人,并且每天还在急速增加,现在他能确定的是这个疾病并不传染,要不他肯定是第一个中招的,可是他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病症?他们又是怎么得的?又有什么共同点可以寻找?
可对于上面那些问题,几乎就是没有办法解决的,这些人来自欣州各地,生活方式和经历的事情也都是千差万别,就是把他们聚集在一起都困难,更别说找原因了。
温昱仿佛又有了很多年前那样的感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死亡,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例死亡病人很快也出现了,他还是个孩子,只有9岁,父母在他身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仅剩一点呼吸的时候,火急火燎的抱着他赶到温昱的摊位前,他却只能握着他冰凉的小手,眼睁睁看着他最后一丝呼吸也消失了,脉搏也再感应不到,父母抱着孩子在他的摊位前哭的肝肠寸断。
后面同样症状的病人们也都哭了起来,他们都知道,这个孩子的下场也会是他们将来的下场,眼前的这个大夫再也不能给他们任何帮助了,他们来这里看病,复诊,也只是寻求心里的一丝安慰罢了。
温昱置身于这样痛哭的场景当中,他感觉自己好像也更冷了。
他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一样,那时候也是这样,将死之人哭自己,活着的人哭死人,也哭将来要死的自己,暗无天日,轮换往复的折磨,就好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又被重演了一般。
温昱有点喘不过气,这么多年了,终究还是逃不过吗?究竟要怎么才能放过他呢?难道是要让他死了才甘心吗?
可这才是刚刚开始,更惨烈的情况接踵而来。
病因找不出来,死亡就没办法停止,不光温昱这里每天有很多新发现的病例,还有很多重症,欣州各大医馆每天也都是爆满,各处人心惶惶,不知道自己是否会的病?不知道什么时间?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一旦得病,就只有死亡的份,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
据州府初步估算统计,现在得病的人数已达五千人,并且还在增加,州府上下把这件事情当作了头等大事,朝堂上得皇帝对于此事也是极为重视,特地下旨支援财物药材,务必救人保命。
可是所有得这些办法也都只是缓解而已,并不能起到根治得作用。
温昱看着死亡人数一天天增加,那么多家破人亡,哭天喊地,他却是那么无力,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
他又开始整夜整夜的无法入睡了,头疼的厉害。
一个头戴斗笠得人微微低着头向他走了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便匆匆离去了。
他看着那人背影消失后,才低下头打开手里得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一行字:温昱,别来无恙,想救人,桂花酒酿处。
熟悉的字体,霸道凌厉得笔锋。
温昱的头更疼了,嗡嗡的直响。
虽说他之前就有预感这是人为,可却一直找不到得病的原因,今天看到这张纸条,一切的猜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