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谢随歌没有提,但傅宴安还是隐隐感觉,生日那次似乎让他哥对爸爸产生了恐惧,他哥也开始避着爸爸走了。
白天倒还如往常一样和他腻在一起,一到晚上爸爸回来,他哥就开始找事,一会儿拉着他去影视厅看电影,一会儿到花园散步,折腾到十点,他哥就支吾说困了要睡觉。
傅宴安:“……”
小学生都没睡这么早的。
虽然这样没什么不好,他哥每天都黏着他,好像心里只有他一个人,但傅宴安有点可怜爸爸了。
他能看出来他哥也在尽力掩饰这件事,但用的方法显然也没比他当初高明到哪里去。餐桌上爸爸还是那样沉默寡言,只会在他哥吃完饭带他离开时淡淡叮嘱一句“晚上早点睡。”
爸爸工作忙,平时他们几个也就晚上和周末这点儿时间可以呆在一起,傅宴安看着他爸去书房继续处理工作,突然觉得他和他哥真的是一个接着一个冷落折磨他爸。
傅宴安是个有诚信素质的人,既然都已经答应了,他就认为不能再这样和他哥一起孤立他爸。
可他试着跟他哥提了提这件事,谢随歌就开始生气,躺床上闭眼装死摆烂:“那你去陪爸爸吧,反正我不去。”
傅宴安:“……”
他哥其实也挺幼稚的。
次数多了,傅宴安也有些恼火。
他也不想让他哥和爸爸好啊,这还不都是他哥自己作的吗,怎么弄得现在好像他着急给自己戴绿帽一样。
到了休息日,他哥还躲在房间装死,还妄图拉着他一起躺尸。傅宴安识破他哥的诡计,干脆道:“爸爸今天休息,我要去找爸爸一起钓鱼,哥你想睡觉就在屋里继续睡吧。”
谢随歌急了,坐起来:“安安,你怎么这样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始终都是一家人,傅宴安都知道不能再这样僵下去,他哥却还不懂。
傅宴安也生气了,说:“哥你爱去不去。”
说完他就去楼上找爸爸了,再和爸爸一起下楼时,看见他哥红着眼圈站在门口等他们,身上也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
傅朔带他们去了一个郊外的度假村,三人在那里钓了一下午鱼,因为钓鱼时也不用怎么说话,气氛还算可以。
但到了晚上,三人到酒店的套房,看见里面两间卧室内摆放的宽大双人床,都沉默了。
傅宴安很尴尬,以前哥哥出国时,他和爸爸都是各睡一间屋,但现在哥哥回来了,这怎么分?
谁和谁一起睡都不乐意。
谢随歌也很恐慌。
他真的怕了,虽然上次三人行也爽到了,但男人冷漠的眼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Yin影,即使被男人抱在怀里,他也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安全套,被傅朔套在鸡巴上去cao傅宴安。他想要爱,不想当套,他再不想和傅朔做爱了。
想傅朔也不愿和他一起睡,最后留下来的肯定是傅宴安。谢随歌不要脸地立马抢占一间屋,装着打哈欠道:“我困了,先去洗漱了。”就匆忙躲进浴室,把面上怎么说的问题甩了父子俩。
结果等他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的居然是傅朔。
谢随歌一瞬间想躲到浴室浴缸里睡觉的心都有了,强撑出笑:“爸爸,你怎么在这儿,安安呢?”
傅朔平静道:“小安说想一个人睡大床,去那个卧室了。”
“哦……”
谢随歌真想掐死傅宴安这个小狗崽子,当初在他面前哭那么惨说爱他,现在转手就把他卖给爸爸。
傅朔进浴室洗澡后,谢随歌惶恐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突然有点明白傅宴安那时的感受了,他现在也想哭,他不想和傅朔独处,他想要傅宴安,他要傅宴安的爱。
但现在傅宴安在想什么他也没把握了。他只能看出傅宴安还喜欢他,却不知道傅宴安有没有爱傅朔。傅宴安如果爱上爸爸怎么办,傅朔现在能容忍他,全是因为傅宴安还在痴迷他。如果他们两个相爱,他又会被傅朔赶到哪里?
谢随歌开始害怕了,害怕自己又像大学那样被男人冷漠地命令离开。他现在可以没有傅朔,但不可以失去傅宴安。
谢随歌焦虑到啃指甲,从拿过来的行李里翻出件白衬衣,脱了浴袍换上,上面领口的扣子全没系,衬衣下摆只堪堪遮住tun,又摘了眼镜,随意扒拉了两下shi漉漉的头发,把眼圈揉红,正准备不要脸地到另一个房间找弟弟,卧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爸爸,哥,你们睡了吗?”正是傅宴安的声音。
傅宴安也焦虑。
虽然他很想让哥哥和爸爸和好,但他想到爸爸和哥哥睡在一起,他就堵心怄火。他忍受不了哥哥在他不在的情况下又和爸爸做爱,他怕他哥又变了心意,黏着爸爸抛下他。一连在床上做了好几个仰卧起坐,傅宴安还是没能忍住跑了过来,即使刚对爸爸说想一个人睡大床,又厚着脸皮来敲爸爸哥哥的卧室门,打算和他们一起睡。
屋内的谢随歌像听见救命星一样打开门:“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