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那几天,傅宴安根本不敢见爸爸。只要傅朔在的场合,他就会立刻回避,连晚上吃饭都让佣人送进卧室。
以前关系亲密的父子,现在连呆在同一空间都会觉得窒息。
男生对自己贸然答应的事感到十分恐慌,他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后果,难道以后真的就要三个人过下去吗?那他想和哥哥亲热怎么办,是不是爸爸也要加入,他简直不敢想那种怪异的场景。
同时,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更黏谢随歌,几乎快要成为他哥的小尾巴,他哥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他害怕自己放任哥哥和父亲单独相处,他们就会发展感情,哥哥对爸爸的感情如果超越他,就会放弃他。
幸好,他哥在他答应那件事后,就再也没有逼过他,甚至像忘记了自己说过要三人行的话一样,还像以前那样和他黏糊在一起。
白天他哥戴着眼镜用平板看文献,他就枕着他哥的大腿打手游,晚上两人还睡在一个房间。大概看出他的惶恐不安,他哥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疯狂频繁地和他做爱,两人温存一番后,他哥就搂着他睡觉。
可即使这样,傅宴安每晚窝在他哥柔软的怀抱里,嗅着他哥身上好闻的馨香,还是没有安全感。
他总是梦到他哥在和爸爸做爱,他们情意缠绵,耳鬓厮磨,却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每次噩梦惊醒,他都会出一身冷汗,更紧地抱住他哥。不要抛下他,不能抛下他,如果非要他选,他宁愿接受爸爸加入进来。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他的生日那晚。
本来每年这个时候,他爸爸都会来询问他想怎么过,为他举办一场盛大隆重的生日宴会或者特意腾出时间带他到某个美丽的地方旅游。
这次是他的十八岁生日,本该更加Jing心计划,可是因为他这阵子一直躲着爸爸,傅朔根本没机会和他交流,自然也无从下手。
看出儿子不想见自己,男人最近时常住在公司旁边的酒店,甚至连他生日当天都没呆在家里。
傅宴安和谢随歌度过了他生日的白天。他哥凌晨守着点对他说生日快乐,然后送了他一套早就绝版的游戏周边手办。他以前没抢到时向他哥随口抱怨过一句,没想到他哥就这样记在心中,竟然真的为他收来了。
因为当时就限量,而且官方没有再贩,现在这套手办已经涨到了不可思议的价格,且有市无价。傅宴安虽然不缺零用钱,但对于这套手办还是有心无力,他们都还在念书,他哥手头的生活费应该会比他多一些,可傅宴安觉得,他哥也不像能负担起这笔高额巨款的人。
他哥不会背着他们去裸贷了吧?
傅宴安看到手办后就冒出这个想法,脱口而出后,谢随歌笑着用指尖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安安想什么呢,哥哥当然是用自己挣的钱买的了。”
他现在已经快研究生毕业,即使还未正式工作,也在导师的带领下参与了一些研究项目,加上以前曾获取的各种各样的奖学金和其他投资上获取的盈利,男人的收入还算可观。虽然比不了傅朔的公司,至少买下这套价格简直可以和一套公寓媲美的手办,还是没问题的。
傅宴安对金钱实际上没什么概念,听到他哥的话揉着脑袋哦了一声,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美滋滋地抱着模型抚摸把玩了好一会儿,而后珍惜地放在自己专门用来摆放手办的玻璃柜中。
因为是他生日,他哥特意亲自下厨为他做午饭。他哥在国外独自住了两年,厨艺练得极好,傅宴安吃得小肚子都鼓了起来,饭后和他哥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虽然这样过得也很舒服,但男生心里还是空空落落的,始终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他想爸爸了。
爸爸也给他做过饭。但说实话,爸爸的厨艺真的不行,除了简单易做的西餐,其他饭菜傅宴安每次吃的时候都脸色发青,看在爸爸很少下厨的份上捏着鼻子硬往嗓子眼里咽。
他从来没有和爸爸冷战过这么长时间,甚至上一次说话,都是他哭吼着让爸爸离开他的房间。
爸爸也喜欢哥哥,可这些日子哥哥却都被他一个人死死霸占着。他感觉自己像个幼稚的小孩子,仗着爸爸和哥哥对他的忍让肆意任性耍脾气。爸爸是不是被他伤透了心,所以连今天都借口公司有事,特意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男生的情绪更加低落。以往每年生日,爸爸不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推脱掉来陪他,他早已习惯父亲的守护陪伴,没有爸爸,连甜蜜可口的蛋糕都变得无滋无味。
他哥看出了他的不开心,偷偷问他,要不要喝点儿酒。
傅宴安惊讶地看向他哥:“可以吗?”
男生虽然看上去俊帅热情,玩得很开的模样,实际上却被傅朔管控极严,是个连上课都不会迟到的乖小孩。傅宴安不会抽烟,也几乎没碰过酒,也就在和同学聚餐时才尝过啤酒,觉得还不如可乐好喝。
但这个假期,男生什么出格的事都跟他哥做了。谢随歌到橱柜拿了瓶红酒回来:“安安都成年了,没事的。”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