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野晚上回来抱着他哄,像小时候那样兜着屁股满屋子晃悠:“没事儿,咱们提前过呗。”
那么大个人了还被当小孩儿似的抱,夏允风面上挂不住,但又不想从迟野身上下来,于是趴他肩上别扭地说:“过个屁啊,不过了。”
夏允风说不过就不过,和那次说不见面一样。
迟野倒也没太在意,二十八的男人,对过生日也没什么兴趣。
迟野按时上了飞机,十来个小时后落地柏林。
两个多月没回来了,公寓积了一层灰,迟野到家第一件事是打扫卫生。
折腾完看了眼时间,夏允风该起床了。
他拨通语音电话,很快屏幕里出现夏允风的脸。
夏允风刚睡醒,躺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半张脸藏在被子里,软声软气儿的喊“哥”。
此情此景,迟野想起当年他去外地参加考试,夏允风也总是这样跟他开视频。
迟野挑起眉:“还不起,上班要晚了。”
夏允风翻了个身:“起不来,我昨天好晚睡。”
“不是让你早点睡么,不听话。”
“没……”夏允风在枕头上蹭脸,“我一个人睡不着。”
一起睡没多久就养成了习惯,重逢后第一次分开竟然还失眠了。
迟野看他又心疼又好笑,对着屏幕亲一口:“乖了,开完会就回来陪你。”
夏允风不睡了,手机架在桌上换衣服,边和迟野说话。
三两句后迟野咳了两声:“你摄像头别对着自己。”
夏允风全身就剩条裤衩:“干嘛啊。”
“光看摸不到,我手痒。”
夏允风无语,换好衣服,举着手机去刷牙,牙膏沫飞了一嘴儿,他说:“给我看看你家什么样。”
迟野便带他参观,深夜的柏林很安静,前天刚下过雨,处处冷清又chaoshi。迟野住的街区有一条长长的巷子,孤零零的晚灯伫立在夜色深处,看起来有几分九号巷的感觉。
夏允风看了一圈,评价道:“家里收拾的还挺干净。”
迟野说:“当然了,我又不像你。”
这人嘴碎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
夏允风时间快来不及,不跟迟野讲了。
穿戴整齐,夏允风开车出门,没去工作室,他把车开进了一家工艺坊。
工艺坊都是老熟人了,工作室和他们经常有合作。
夏允风一进门就被人招呼住,工艺坊的负责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微胖身材,瞧着非常有劲儿。
“柳哥,”夏允风先问好,“我可能要在你这儿赖几天了。”
夏允风早出晚归,过的比上班还要忙碌,开车时手掌碰到方向盘,疼的很,到家灯下一看,发现已经红肿破皮。
从前做农活也没这么不禁糙,可见日子好了人也变得Jing贵。
夏允风草草处理一下,没太管。
俩人过了几天分居日子,迟野生日那天,夏允风掐着德国时间送去祝福,官方的一点不像是在处对象:“祝你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迟野原本没把生日放心上,看见这么随便的一句倒有点不是滋味了。
想他当年给夏允风过生日,提前多少天就开始准备,送木头房子,做蛋糕,还没表明心迹就说一大堆甜言蜜语,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简单?
这事儿还不能想,想到被他亲手砸毁的房子就心疼。
迟野抱怨道:“多说两句啊。”
夏允风极其敷衍:“我说完了啊。”
迟野气儿不顺,瞅着夏允风身后的背景挑刺:“你没在家啊,去哪儿疯了?我不在就没人管你了是吧。”
夏允风何其猖狂,他说道:“对啊,你管我呢。”
过生日还要被气,迟野更怕自己冲着电话犯浑。他挂断视频去睡觉,做了一晚上把夏允风按腿上打屁股的美梦。
八点多起床,他随便搞点吃的就去开会。
事务所每年都要办一次国际会议,邀请国内外知名的建筑师前来分享案例和经验,的确挺重要的。
迟野也没怎么捯饬,他那身材和长相不打扮都吸引眼球。
黑衬衫配西装,外面套一件藏青色长款大衣,经典的商务人士穿搭,会议大厅里一抓一大把,就他看上去像是来走秀的。
迟野端着咖啡,Cao着一口标准的德语和各路人马打招呼。
安德鲁跟他一起,被闪瞎了眼,说:“Yee,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变得不一样了。”
迟野喝一口黑咖啡,仰头时突起的喉结性感漂亮:“嗯?哪不一样?”
安德鲁跟着中国区那帮同事学了不少国语,脑子里搜刮一圈,选出个最Jing辟的:“你好sao啊。”
字正腔圆的仿佛在放什么电视剧。
迟野满头黑线,骂道:“能不能学点好的!”
安德鲁很快改口:“夸你帅呢。”
会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