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瑜之母是世上唯一一只魔龙,容子瑜也就成了她唯一的后代,因此有关于龙的任何信息,当世并无太多记载,即便是容子瑜自己,也对这龙形不甚了解。
龙族何时发情,为何发情,持续多久,这些大概都只有他自己慢慢摸索了。
寒觞垮着一张脸,撑着下巴默默坐在品茗阁一处临窗的桌子旁,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并不合体的蔽体黑衣,勉强让他有脸坐在这闹市一角听个小曲。
一只手斟酌着靠近了他,递来一碗清茶。
寒觞瞥了一眼,移开了头。
他这辈子不想再看见这个龙崽子了,那么冷的悬崖旁边压着他做那些禽兽事情,还把他唯一的衣服撕了,简直令人发指!
“等楼下那家成衣店开门,我就去买……”容子瑜抿着唇角,清冷的脸庞上虽无表情,配上他的话却隐隐透着一股委屈,看得寒觞只想一拳打在他那张好像不染世俗的脸上。
“你委屈个……”寒觞咬牙切齿,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脏字咽了回去。
茶楼的一楼传来一声敲锣声,应该是今早的戏已经演完收工了,再想看只能等等下午的场次,这会儿人们大多陆续离开,刚才还喧嚷的茶楼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容子瑜从窗口看见楼下的成衣店终于开了门,便从口袋拿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道:“不想坐了便去楼下等我,我去给你买衣服。”说完他就离开了。
寒觞哼了一声,转过头偷瞄了一眼离去的背影,这才伸手收起了桌上的钱袋,里面装了些凡界的碎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弄来的。
“哎,你听说聚弈楼来了个厉害的人吗?说是让棋佬一子未活……”
“棋佬不是号称天下第一棋手吗?”
“这谁知道呀,这些日子去挑战的人不知有多少,那人说了,若是能在他的棋盘上活下一子,便把一样仙家的言世录赠与来人……”
寒觞听到这里便不由得往邻桌看去,见那两人没再继续聊,也就收回了目光。他听见“言世录”这个名字,猛然记起这件神器应该是男主后期的金手指之一,虽未写明,但大概率是有预言一类的功能,且这种预言和韩玄灵的占卜不同,这种预言要详细准确太多,可以说拿到了这东西就跟电影看见了剧本没什么区别了。
这种逆天的东西,在男主拿到前自然是被死死封印的,凡人不了解它,但能说出这种话的那位又是什么来路呢?
他暗自思索着,打算抽空去那聚弈楼看看情况。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了两只雪白的肥啾,落在窗台上呆呆地看着他,黑豆眼里满是好奇。
寒觞的目光顿时被那小鸟吸引,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肥啾毛茸茸的脑袋,暗想这鸟儿竟然一点也不怕人的样子。
然而片刻后,又飞来了两只鸟雀落在窗台,之后是四只……五只……十只……越来越多五彩斑斓的鸟儿混杂在一起从窗口涌入,震耳欲聋的清脆鸣声几乎穿透人的鼓膜,它们前赴后继,几乎将寒觞整个人撞翻在地上。
傻眼的寒觞被那数量庞大的鸟群吓得后退几步,依靠在栏杆上退无可退,楼下已经跑来许多被这异像所吸引而来的人,但碍于都是手无寸铁的凡人而不敢上来。
那群鸟雀在半空中翻飞旋转,最后又各自找到了落脚的地方,一时间所有的桌面和栏杆都挤满了鸟雀,最后,窗口像是飞进了一缕耀眼的火光,金红色的鸟儿周身环绕着火焰似的灵气,拖着艳丽的尾羽飞入了楼内。
寒觞板着脸往楼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随时准备夺路而跑。
凤凰金灿灿的眸子往他的方向瞟了一下,身上流火状灵羽轻轻一抖落在了地上,端的是高贵神圣风华绝代,但寒觞看来却是跟魔鬼没什么区别,身下的某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隐隐作痛。
他已经发现了,但凡是能变动物的,都不怎么干人事。
凤凰身上流光一闪,化作了那熟悉的倾国之貌,他唇角微扬,似是看见寒觞之后心情很好,身着一袭红衣款款走来。
楼下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人们见这一幕顿时惊慌失措地大喊着“有妖怪”跑出了楼去。
“觞儿怎得好像不认识我了?”重炎长臂一揽就将寒觞纤细的腰肢揽入了怀中,他笑看看着对方抬手似乎是想要拍他,笑咪咪地把胸口支了出去,“可是怪我太晚来找你?那便给你打一下出出……”
他话音未落,夹杂了魔气的一拳还算收敛地锤在了他的胸口,即便如此那猝不及防的一下还是打得重炎后退了一步半弯了腰身。
寒觞眉头紧蹙地看着重炎,冷冷开口道:“我说了不欠你什么,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纠缠我……我跟你没可能的。”
他还记恨着那天重炎对他咄咄相逼的样子,仿佛他不给交代就不愿善罢甘休,他现在身边已经纠缠了太多因果,再不想多出一个了。
重炎捂着唇轻咳了两声,那一拳确实打得他始料不及,他看向寒觞的手腕,见那里已经没了禁锢,于是幽幽抬头望向神色凉薄的寒觞,沉声道:“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