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咬痕在过驰海脖颈下方,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因为衣服的遮挡若隐若现,是过驰海刚低了头拿香囊给他展示,靠得近了,白知行意外看到的。
过驰海总不可能自己咬自己一口,那是谁留下的就不言而喻了。
那咬痕很是让白知行失落了几天,毕竟难得出现一个像谢云归这样知道对他胃口的人,却是个有主的,而他不觉得他会比不过过驰海这个莽夫,却偏偏晚了一步,便失了良机。
不过白知行在感情上看得开,知道这玩意讲究两情相悦,强求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很快就释然了。
但他很快意识到,谢云归与过驰海应该还不是对真正心意相通了的爱侣,否则过驰海早就向他宣示主权,断了他的念想,而不是每次被他的话堵得还不了口,还只能拿个香囊可怜巴巴地还击一下。
谢云归看着不是个为了旁些东西委身于人的,可要说他对过驰海有情,看过驰海的样子又不像。
白知行也不是他们肚里蛔虫,旁观着也看不清他们演得是哪一出言情话本,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一封信想要把三人凑在一块,推他们一把,好奇着这接下来的故事怎样发展。
没想到谢云归的一场病以及追寻他而来的故人打乱了他的计划,他等不及谢云归来便要先一步离开端阳,却还是放不下这出好戏,在离开前拜访了谢云归。
他当着二人面挑明了自己对谢云归那些心思,想看二人怎么反应,但他确实没想到会是谢云归这样直白地回应了他,不过虽在意料之外,其实还是在情理之中。
白知行看着过驰海被那番话弄得呆愣,心里想还真是木头脑袋,谢云归怎么就看上这样一块木头?
他是来不及看不到结局了,但好人做到底,他便再点过驰海一把。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谢公子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再强求。”白知行还是把折扇递到谢云归面前:“这扇子本是我承诺赠给公子的,公子就收下吧。”
谢云归接过来,白知行向他们二人拜别:“我明日便要离开端阳,看来是等不到公子那最后一幅画了,此去一别,有缘再见。”
临走前他有意无意地又说了一句:“你们来端阳不久,大概是不知道端阳的结缘节吧,那是个本城未婚男女相互倾诉情意,结下良缘的节日,若不是要突然离开端阳,我本是要在结缘节向谢公子坦诚心意的,真是可惜了。”
他走后院中一下安静下来,平常不知和过驰海肌肤相亲了多少次的谢云归却在和过驰海对上眼的刹那移开视线,但却逃不开过驰海灼热的视线,两个人各自若有所思。
白知行离开端阳后没几天,又有人敲开他们的家门,是个异族人,高鼻深目,眼睛是澄澈的碧绿色,在光下显得晶莹剔透,过驰海的身高放在人人高大的北郡尚算鹤立鸡群,这人竟犹胜过驰海一分。
那人不知从哪里打听来的白知行走前曾来过这,向他们询问白知行的去向。
谢云归两人与白知行说到底也不过萍水相逢,几幅画一把扇的缘分,白知行来辞别已是意外,更不可能还告知他们他的去向。
白知行突然离开端阳怕就是因为这人,两人间结得必不是善缘,就当是为了还清白知行相救的恩情,他们为那异族人随便指了一条路。
总之他们也不会在端阳久待,那异族人发现不对时若再想回来找他们,也只会发现一间空屋。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离开会是那样突然。
谢谢观看(???3?)?(ps:“白知行”那章结尾删了一点,就是修改把“过驰海不知道白知行知道谢云归身份”这个情节删除了)
第12章 弟弟
结缘节在二月十五,春分刚过没多久,天气愈发暖了,春雨也开始一场接着一场开始下起来,急雨伴着雷声忽至,未到夏日倾盆大雨那种程度,却也不是沾衣不shi杏花雨,撑伞的人踩着水疾步走过,桃红色的衣摆被步行时带起的风吹起,被雨水洇shi成更深的颜色。
谢云归的日子可就不好过起来,北郡是没有雨季的,向来干燥,连夏天时也只偶得几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哪里有这样shi漉漉的天气。在洛城他最不缺大夫,雨来时身边一群大夫用药的用药,施针的施针,也并不十分难忍,但端阳这淅淅沥沥的雨不间断,谢云归觉得shi气往他骨头缝里钻,带来的是延绵不断的疼。
终于天晴后他在院子里晒太阳,眼尖地看到院子里正对着他的那面墙的墙角有一片绿,走近了去看,发现是因为几天的雨而生出的青苔。
谢云归被旧疾所扰,过驰海也没有心情想别的事情,带着谢云归日日往医馆去,陈大夫比不得洛城那些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大夫,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所幸结缘节前一天天公终于作美,停了雨放了晴,Yin了许久的天复又湛蓝起来。
这些日子谢云归与过驰海都没有再提起那天的事,但他们都知道有什么已经不同了,过驰海不再与谢云归做亲密的事情,好像一夜退回到曾经的位置。
但过驰海知道他没有,他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