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徐琰昌。
他蓦地转头,果见沈初婳怔怔的看着外面,他笑一瞬,单手勾住她的腰肢道,“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要不要我带你下去跟他打声招呼?”
沈初婳支着他的胸膛偏头道,“是你掀的帘子。”
她又没想看到徐琰昌。
裴焕目中显出Yin冷,他又朝外看过,徐琰昌进了旁边的一家书斋。
他啧嘴,搂着人也下了马车。
沈初婳几乎是被他圈着走进书斋,连反驳都没说出来。
书斋的老板迎在门口,率先对两人一通打量,温文尔雅道,“两位是买书还是借书?”
裴焕是粗人一个,字都是勉勉强强认得几个,叫他看书简直是瞎子找蚂蚁,但他表面是不动声色的,只朝书架边瞅一遍,没见着徐琰昌,他随意道,“过来买几本有意思的书。”
沈初婳蹙着眉,直想说他太不要脸,她在宅子里,就没见过他下笔,他买书完全就是糟蹋书。
老板温温笑,朝两人挑了挑眉,“有意思的书在后院,两位随我去后院吧。”
他转身朝那木门处走。
裴焕捏着沈初婳的手,连拖带拉带着她一起进到书斋的后院。
这间书斋果然不一般,进了后院才发现别有洞天,并着排排竹屋,墙上也刻着先人名句,只廊下红绸相砌,浓香不知从何处飘来,闻着沁鼻,可又觉得这不像个书斋。
老板领着两人到一间竹屋前,促狭笑道,“客官自己带了姑娘,瞧着身段极好,我这里就不给客官再加人了。”
他说着朝裴焕伸手。
沈初婳听的云里雾里,只见裴焕痞笑着丢一块银子给他,道,“下去吧。”
那老板收到银子,又变回温和的模样,躬身走了。
沈初婳还懵着就被裴焕推进了屋子里。
裴焕摸到她的腰上,兜着她走到书架前,随意挑了本书,道,“你教我识字。”
13. 她是外室(13)
沈初婳往那书上看,书皮上洋洋洒洒写着奴儿春三个大字。
她心觉不好,扭身想走,却被裴焕执着手强硬翻开页,这哪里是什么正经书,分明就是本春宫图。
沈初婳一口咬住了自己,疼得她差点跳脚,她羞涩的转头躲着道,“我,我要回去。”
裴焕低下头搭在她的细肩上,尤为苦恼的拧紧眉,指着画里人道,“好戏还没开始你就想走?”
沈初婳无促垂眸,木木道,“我不想看戏。”
裴焕轻笑着,又翻开一页道,“怎么能不问你呢?世家的公子小姐明面儿上都是端庄优雅的妙人儿,私下里却也是放荡不羁,公子哥爱访暗娼,小姐也总往家奴怀里钻。”
沈初婳愈加羞怯,她抬手遮脸“……我没有。”
裴焕扔掉书,腾手往她后脑抚了抚,等她战战兢兢想跑,才脚下一挪,把人推到墙边,他扣着她的肩,迫她的脑袋贴在竹板上,道,“好好听听,你心中的情哥哥现如今在做什么?”
沈初婳挣了一下,眼眸淌出惊慌,“我不听,我不要在这里。”
裴焕刮她的鼻尖,她一下子呆住,裴焕瞧出她傻了,笑道,“这里不好吗?徐公子可就喜欢往这里跑。”
沈初婳终于憋不住泪,她微弱哭泣出来,“你把那些坏招数都往我身上使,我不愿意……”
裴焕指头靠近两人唇边,“嘘。”
沈初婳立刻停了声,她张着泪眼望他。
裴焕笑的邪气,束着她紧依在竹墙上,须臾就听到人声透过来。
“他还是不肯出来见我?”这是徐琰昌的声音。
随即是女人的娇笑声,“你把事情办砸了,还想娶太常家的千金,见不见的有什么关系,不是你先毁约的吗?”
这分明是沈绣婉的嗓音,可他们说的话她完全听不懂。
“我总不能娶一个被人睡过的女人,便是我同意,我父亲也不会同意。”
徐琰昌停了停,又接着往下说,“我外家出那样的事,父亲烦的很,和钟家结亲,也是逼不得已。”
“你该庆幸你们徐家没被牵连,肖玥暗使巫蛊之术,本就是犯了天家大忌,肖家活该被灭,”沈绣婉呵了一声,话锋一转道,“你有什么逼不得已,连自己未来夫人的嫁妆都想贪,穷成这样往外面一杵还是亮堂,如今瞧我们沈家不好了,转头就另搭别人。”
她这话一放,沈初婳突然想起前世自己嫁到徐家带了一大笔嫁妆,当时徐琰昌从不进她院子,院里仆从的月钱外加一应吃喝用穿都是她的嫁妆给供着,当时她只以为是徐琰昌心狠,根本不管她死活,如今看只怕是徐家内里早亏空,只盼着她死了,好用她的嫁妆填做家用。
“你说的未免过重,我们还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徐琰昌道。
也不知这话是不是他强撑着说出来的。
那边砰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地上摔碎了,“好赖是你们缺钱,即是谈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