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衣摆熨帖平直,西装裤的两条裤线也被拉成两条长线,连裤脚都扯过了。
只是……谢兰生的两只袜子还是出来时的样子,乱堆着,因为穿的时间太长袜筒早就有些松了。
莘野走过去,两手一抻自己的裤子,半蹲下来,把手探进对方裤脚,几根手指轻轻提着谢兰生白袜子的边沿,向上扯了扯,只觉着这脚踝真细,一捏就能碎了一般。
谢兰生被吓了一跳,连忙把脚往后撤:“喂!”
莘野却是没撒手,道:“别动。”
“……”谢兰生便不敢动了。
莘野替他提好袜子,又站起来,看了看,用英语对一边SA说:“再来一条领带吧。夜蓝色,斜条纹,真丝,有吗。”
“我去看看。”
Sales不久后迈步回来,手里提着一条领带:“这个行吗?挺搭配的。”
莘野垂眸看看:“也行。”
说罢,他把兰生上身西装扣子一一解开,让对方先把它脱掉,又把衬衫领子竖起来,垂着眸子,手指灵活地系领带。在系领带的时候,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碰触到对方胸膛,一下又一下,他只感觉指尖发热。
谢兰生不会系这个,只能弯着脖子干瞅。他低头时后颈修长,像天鹅。
最后,要收紧领带结时,莘野道:“抬头。”
谢兰生不盯着看了,然而莘野声音带磁:“再抬点儿,看我眼睛。”他比谢兰生高12厘米,这样一来角度正好。
谢兰生便抬头看他,莘野此时垂着眸子,睫毛宛如蝴蝶翅膀。莘野一手拉着领带,一手执着领带结,知道对方在看自己,也一掀眼皮,而后望着谢兰生的眼睛,手缓缓缓缓地滑上去。
他们两人就对视着,身影映在了镜子上。
领带结被滑到位置,莘野擎着领带结的右手食指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谢兰生的小颈窝里,隔着衬衫似能灼人。他顺着衣领看上去,能看到Jing致的喉结、柔软的颈子,然后是下巴、嘴唇。
被人这样抵着自己最脆弱的喉管,还被这样盯着,谢兰生也呼吸变急,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半晌后他终于收眸,舔舔下唇,口干舌燥。
莘野也没继续看了,他帮对方整理领子,又扯扯下边,让谢兰生自己接过西装穿上,把扣子系好,给他收拾西装领子以及下摆,最后叫人转过身去,面对镜子,问:“还可以?”
“挺、挺好的。”
“那直接就这一身了。”
“嗯……”
“去试衣间换回来吧。”
“好……”
谢兰生在试衣间里浑浑噩噩换回衣服,又糊里糊涂地走下楼,跟着莘野出了店门,沿着大路走了一阵,才猛然间想起什么:“莘野,你刚付完账了?”
莘野轻轻瞥他一眼,说:“没付,抢的。”
“……”谢兰生想,莘野这人……
他又问说:“一共多少?”
莘野回答:“不到2000。”随口胡诌。
“人民币?”
“废话。”
谢兰生叹:“好贵啊。”
莘野:“…………”
…………
晚上,谢兰生又穿上西装,去参加日方的party,或者说,去蹭日方的party。森田没请莘野过去,谢兰生也不好带着,毕竟是去白吃白喝的。
日方的party十分典雅。大厅铺着柔软地毯,九张桌子散布其中,巨大吊灯倾泻而下,四周墙壁装修考究。大厅正前方有一个台子,背景全是电影海报。森田小姐和其他人全在忙着招呼客人,谢兰生则挥了挥手,并没有过去叨扰。
他看见了一个洋人而且感觉脸孔很熟,回忆半天,想起来了——原来是Bill,文艺复兴国际的销售总监,他在酒店塞广告时被那个人当场抓包。
Party的餐食都是日式的,而且看着十分高档,有寿司、有刺身、有牡丹虾、蒲烧鳗鱼、炭烤和牛,还有静冈甜瓜,都用Jing致的盘子盛着。谢兰生对生的东西其实还是挺发愁的,不过,他也只能蘸蘸酱料,夹进嘴里,一抻脖儿吞下去,不带嚼的,感觉还没有家里的西红柿鸡蛋好吃呢。
当party将要到高chao时森田小姐拿酒上台。她穿着条黑色长裙,十分优雅,欢迎、致谢并对到场的客人们举杯敬酒,在作品的大海报前介绍她的作品《人生》,最后说,希望能与有实力的销售公司达成合作,把版权卖到全球去,旁边翻译一一翻了。森田小姐那部电影还没正式公开展映,她便邀请台下的人明天都去现场观看。
森田小姐下来以后,另一个人走上台子,同样敬酒、介绍作品,他还带了整个日本最有名的女明星来,说由美子是女主演,邀请众人去看放映。
一个一个说完以后,终于轮到谢兰生了。谢兰生一边走过去,一边背稿子,虽然,从知道要参加party起,他已经在自己心里背过20遍稿子了。他还请莘野纠正发音,以免演讲遭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