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祈福一月,便能完好如初了。”
化解怨气,也是个过程。景行之身上带着灵气,化解怨气只需一瞬间,一下子倒是忘了这些小事。
真正苦于鬼厉怨气的人,不像这些人这么幸运遇到了自己,更多人都是在长期承受疼苦,所以那部分人忍耐力超于常人。景行之见得多的还是这种人。
方窈君脸上一疼,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不得了,七个人都哭了起来。
景行之听得头大如斗,默默地往柳方身边靠了靠,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无措的气息。
景行之其实听不耐烦人哭的,他目力和耳力都好,寻常人耳朵里的声音放到他耳朵就很嘈杂。
更何况哭一般都透露着不好的情绪,绝望、伤心、烦躁,对于听的人的影响是负面的。
柳方伸出了右手的食指,勾住景行之的小拇指,小声安慰他:“半刻钟就好,等等。”
景行之不喜人哭的事,柳方也知道。
而且比起景行之,柳方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残忍的人,他对着眼泪大多时候已经生不出来同情来了。
软弱的时候,眼泪没用,人得靠自己才能站起来。真正强大了,就不会被生活逼得想哭,他生于苦难,早已磨平了那些心里的敏感柔软。
勾着景行之的小拇指,柳方甚至坏坏地希望,这些小孩多哭片刻,让景行之怕了他们才好。
可惜景行之点掐得准,半刻钟刚到,七人就止住了哭声,甚至还哭着笑了起来。
“好像……好多了……”方窈君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探到面巾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的脸上好像痘痘也少了!”
“我的也是!居然好多了!”
脸蛋在小姑娘、小哥儿心里,还是很重要的。正是年少时,说最在乎容貌也是正常的。加上年少正是情窦初开,脸蛋就重上加重了。
一个小哥儿想到自己刚因为脸的事被退亲,忍不住埋在在自己娘亲怀里哭了起来。
“娘,好多了!真的好多了!”
“好了好了,等你们从寺庙回来,脸上就好了。”做娘的也高兴得落泪。
一时屋内,一半人脸上欣慰地笑,另一半人笑里带泪。
景行之看到这幕,又觉得自己刚刚听了一耳朵的哭都是可以忍耐的。
看人们笑里落泪,心愿的偿,疾病消失,多好的事啊!
如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帮助人的事,是心头余喜。
不过总有人不合群,一个长脸女人抱着自己的孩子,看向方启晨:“山长,去寺庙一定要给齐心蓝祈福吗?她都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弄得我女儿被知府家的长子退亲了,我可不想让我女儿给她祈福!”
长脸女人想到自己图谋的一桩好亲事没成,心里和滴血似的。再让她女儿给那个害人的死鬼祈福,那可不是往她伤口上撒盐!
她怀里的小姑娘抬起头:“娘,我才不嫁那家人!”
小姑娘这几天可是听了说了,那户人家品性不好。这回被退亲的,都在庆幸自己家孩子还没真的嫁过去。这要是嫁过去,丑了老了有的受。
可是,谁又能一辈子不老也不丑呢?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没人能阻挡时光的力量。
长脸女人低头呵斥:“你知道什么?那可是知府家,还是长子,你嫁过去就是荣华富贵!”
“你、你、你闭嘴!”女人身边的一个男人赤红着脸,凶了女人一句,接着将女儿一拉,从长脸女人怀里扯了出来。长脸女人一向凶,男人敢凶回去已经难得。
方启晨趁着女人发愣,冷哼道:“那又不是嫡长子,一个庶长子。让孩子嫁过去,赌那主母是个好人?”
庶长子和嫡长子可差别大了去了,嫡长子是正室生的大儿子。庶长子则是妾室生的。而且有了庶长子,就说明那户人家不够尊重正经媳妇或者夫郎。
这样的不尊重,把持后院的正室,会各个都愿意给你培养好儿郎?做梦!
景行之扫了一眼,冷淡道:“你不愿意,不去也可。只是效果有没有,就没办法保证了。”
都是自己的选择,景行之愿意帮忙都是看在方启晨的面子,和这些小姑娘、小哥儿无辜的份上。
长脸女人这么一听,立马嘴也不敢张了。她可不想,真让女儿那张脸废了,废了脸,哪哪能嫁给什么好人家,哪还能给儿子助力……
长脸没发现,她女儿正泪眼朦胧地盯着她这个做娘的看,眼里闪过一丝绝望和冷意。
长脸女人消停了,一个夫郎又哭着问道:“山长,小景先生。我家哥儿脸都烂了,这回好一点也看着很严重,去了寺庙可能好全?”
问完,这夫郎一脸悔恨地去掐自己大腿,自责道:“都怪我,都怪我啊!非得带孩子走,老实留在书院也不会恶化!”
“儿啊,姆父对不住你!”夫郎抱着自己的哥儿,痛心地哭了起来。
方启晨赶紧看向景行之,希望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