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是方启晨怕细节上出错,特意找他过去看着。
景行之和柳方都年轻,到了后山比张启文还轻松些。
张启文喘着粗气,眼看着就跟不上了。他站在方家外头,跟景行之摆摆手:“你先、先进去!别管我!”
张启文平常不受重用,这回好不容易得了山长的重视,他想竭尽全力把事尽量包好。
景行之被这么一催,门里面还有相熟的夫子在叫,就带着柳方往里面走。
怕柳方不适应都是陌生人,景行之还特意挨得近了些,让柳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
进了方家,才发现所有人都坐在正厅,就连中午还躺在床上的方启晨都坐在了主位上。
景行之一进门,就刷刷刷地收到了好多束目光。
景行之目光好奇地扫了一眼,随即放到方启晨身上,行礼道:“弟子行之见过老师,这是我夫郎柳方,刚刚来看我。听闻老师找我有事,便一并带了过来让老师看看。”
而柳方想的是——四舍五入就是见家长了!
柳方站在景行之身侧,心里比他第一次挣到一百万还高兴。
他乖乖地跟着景行之喊:“见过老师。”
方启晨睁大眼,笑着看向柳方,咳了一声,然后道:“嗯,是个好孩子。这回叫行之叫得急,不知道你来,一时太仓促,回头再补见面礼吧。”
老师弟子这么客气了一个回合,旁边的一位胖夫人坐不住了。
她道:“山长,我心里急得不行,我们先说正事吧!回头您这小弟子的见面礼,小弟子夫郎的见面礼,我们都一起补,好不好?”她目光歉意地看向景行之二人。
“好好好,先说正事。”方启晨点点头,自己心里也微微地紧张了一下。
可不止其他家眷们着急,他也是方窈君的老父亲,心里担心不少。
方启晨看着景行之,道:“行之,你看到桌上的这花了吧。”
方启晨手边的桌面上,放着一只宽碟,碟子里装的可不是白色花瓣夹杂着红色花丝的骨生花!
“为师被圣人砸了脑袋,你也被圣人砸了一下,我们二人得圣人眷顾,知晓了面疮之症的治法。如今老师眼下沾了病气,你将这花花瓣摘了,把适合的分与小家伙们吃了吧。切记小心,谨记圣人说的,莫弄错了。”
方启晨把话说得很细,从被圣人砸了头这儿,直接给出了为什么二人知道如何治方窈君等人面上痘痘的原因。在接着之前扯谎的细节上,补充了景行之也被砸了这一点。
景行之听了,努力憋笑。
他这老师委实有做写话本的前途,一个接一个设定抛出来,还不带让人怀疑的。看其他人完全信任的脸,可不是都信了方启晨的忽悠么。
这忽悠还真得方启晨出马才好使,他是帝王师。教过皇帝的人很多,可能被称为帝王师的,且被皇帝记挂在心上如师如父对待的,只有方启晨!
更别提,方启晨当年是状元出身,大|三|元皆中,早就有文曲星的名头在。
再加上方启晨看见了“齐心蓝”,让所有人都毫不怀疑地信了方启晨的话。这也是方启晨这么快,就把所有人叫齐,能一起给小辈“治脸”的原因所在。
景行之差一点背景和经历,可就方启晨这么一位老师作保,说话做事便也有了让人信任的底气。
景行之点点头,拿起那朵骨生花:“所有面上有异的,都站到前面来,我看看有多少人。”
方窈君第一个走出来,站到景行之面前,接着一个戴着面巾的小哥儿走了出来。有了两人打头,一下子走出来七个小姑娘、小哥儿。
景行之数了下人头,算着一人一瓣都够,就给他们一人扯了一片花瓣下来,一人给了一瓣。
这分食花瓣本来不难,随意吃多少都行。只不过是方启晨不放心,才特意叫了景行之过来,生怕哪里出意外。
景行之本人知道其中根底,也就紧张不起来,随意交代道:“生吃完,嚼碎一点。”
对着一群自己眼里的小孩,景行之说话语气还挺温和的。
他语气一温和,紧张的小姑娘和小哥儿不免把目光落到了景行之身上,期望心里能多生出些勇气来。
他们有人见过白色的这朵花,后面还看到了手指骨,胆子吓得没剩下多少。敢站出来,都是为了脸蛋儿!
其中一个小哥儿却大抵是话本看多了,多看了景行之几眼,看着看着脸上一红,脑袋都要低到胸口上去。
救命之恩,你长得好看,我就以身相许……
柳方看着那个小哥儿的脸,心里闪过这句话。顿时他心里警铃大作,今天要是自己没来,景行之岂不是要给这么一群年轻水嫩的小家伙留下救命之恩!
所以,房子今天就赶紧买了吧。今天开始,他就住书院,不走了。
怂是什么字,他柳方才不认识。
催促
骨生花是从齐心蓝尸骨正上方长出来的, 想到骨生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