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旁敲侧击:“是不是你妈催着你去相亲啊?”
楚毅看着他:“介绍的全是些女孩,没一个靠谱的。”
“那你跟她说,下次介绍男的给你认识。”
楚毅点头称是,笑了笑,说:“好主意。”
顾旭阳神情受伤,不过很快,这些异样便被笑容掩了过去。
三人去B餐厅找学生借卡吃了顿饭,饭菜口味跟当年略有不同,厨子应该是换人了。
赵瑞当年最爱一道虾仁鸡丁盖饭,隔两天就得吃一回,顾旭阳那时总损他:“口味倒是从一而终,就是人不咋滴,天天妹子妹子挂嘴边,就没见你对着一个妹子用情超过两周。”
吃过饭,楚毅提了先回去,顾旭阳顾虑他身体不舒服,没坚持留他。赵瑞摆着脸一句话不说,只冲男人摆了摆手,他是在替顾旭阳抱不平:天下男人这么多,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薄情寡义的!
到家时刚下午两点多,林小松睡午觉还没醒。楚毅没叫醒他,半掀起被子想躺下睡一觉,那人闻得动静,睁了眼,半睡半醒地瞧着他。
“我回来了。”
林小松懒懒的,往男人身上凑,没睡醒鼻音稍重:“我刚才还在做梦呢。”他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还梦见你了。”
楚毅没说什么,慢慢躺了下来,不想,身体放平了,嗓子里又咳了两声。
林小松立时清醒了,怎么瞧男人都是一副虚弱样儿,嘴里叨叨了句“怎么搞得啊”,然后趿着拖鞋吧嗒吧嗒地去客厅倒了热水、拿了感冒药进来。
“你快起来,把药吃了。”林小松端着水杯站床边,等着男人从被窝里爬出来,他直接将水递送到男人嘴边。
楚毅不习惯这样的亲密举动,偏过头说:“我自己来。”男人吃过药,便沉沉睡去,醒来时,天色已黑。
厨房的灶台上炖着雪梨姜汤,咕嘟咕嘟地往外冒着热气,梨香漫溢。林小松正忙着给他做养生粥,听见声音,扭头一看,“我给你熬了山药排骨粥,一会儿就好了。”
楚毅折身回客厅,在沙发上坐着,玩了会儿手机。
少顷,林小松盛了碗粥出来,招呼男人赶紧过来吃,他自己则赶忙着去厨房里照看灶上炖着的雪梨姜汤。
这个晚上,林小松逼着男人吃了粥又喝了汤,这才安心下来,临睡前,端来一大盆水搁在床边,准备给他楚毅哥泡脚驱寒。
楚毅见不惯旁人对他如此殷勤,皱皱眉:“不用泡了,我一会儿去冲个澡。”
“哎呀,我都打好水了。”
楚毅没辙,在床边坐好,任由林小松摆布去。
林小松一面替他按摩着,一面说:“小时候,我nainai就经常给我泡脚,她最疼我了。”
自两人同居起,楚毅从未听他提过在老家时候的事,一时来了兴趣:“你nainai?”
林小松想着以前的事儿,抿嘴笑了笑:“我nainai可疼我了。”
他嘴巴笨口齿不伶俐,常常是想到哪儿说哪儿,“五年级那会儿,我们学校组织春游,老师让自带零食,我妈只往我的口袋里塞了把花生跟瓜子,我不高兴,去我nainai那儿要钱,她那时候病了,爬起来都费劲,我开口管她要钱,她从枕头下面的手帕里给我拿了张10块钱出来,我那天买了好多好吃的。等我郊游完回来,我家来了好多人,叔叔伯伯们都在,他们在商量给我nainai办后事。我吓坏了,跑到我nainai房间里去,看见我姑妈在她换衣服。”
林小松像是在讲一件别人的事,末了还补充道:“我nainai要是还在,我肯定不会跑来外地。”
男人微微有些动容,声音低哑:“你一个人跑到外地来,你爸妈不管你?”
“也不是不管我,他们管不过来,我还有个弟弟。”林小松的眼皮耷拉了半晌,想了想,再抬头时,眼神里已经全是理解,“我不是生下来就‘生病了’嘛,他们想要个正常的孩子,就生了二胎,我nainai跟我说,家里当时被罚了好多钱呢。”
楚毅看着他,静静地在听。
“我弟弟成绩可好呢,他明年就高考了。”林小松呲出一口白牙,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以后跟你一样,也是大学生。”
说完这些,林小松突然愣住了,像是对命运达成了最终妥协,最后笑着对男人重复之前说过的话:“我nainai最疼我了,她要是还在,我肯定不会跑来外地的。”
这些年,他常常以他父母的那套标准去衡量别人,只要稍稍超越他父母给予的好,那他就觉得那人是个天大的好人了。
他并不聪明,想问题办事情只能落到如此死心眼的地步。
水快凉了,林小松屁颠颠跑去卫生间拿了条擦脚用的毛巾过来,蹲下身给男人仔细擦拭干,没心没肺道:“好了。”
楚毅低头看着他,嗓子里更觉发痒难受,一时没忍住咳嗽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喵喵喵的地雷!谢谢白色的乌鸦的手榴弹和地雷!
这篇篇幅不长,估计不到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