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上。
他先是用牙咬了咬,然后再小心的用袖子擦了擦,将元宝擦的锃亮,在光线并不明亮的夜晚间都能反射出光来。
掌柜的想了想,突然又将金元宝塞到了袖子里,然后感受了一下后再掏出来,觉得自己理解了曹子睿。
金子怎么会硌人呢!
非但不硌人,还可爱的紧,甚至还想为其赋诗一首。掌柜捧着金子喜不自胜,他全然不知曹子睿并不是从袖子里掏出的金元宝,而是从袖口里藏着的储物袋里掏出的。
不过这也不重要,他对着金元宝搜刮着肚子里为数不多的墨水,诗兴大发。正准备即兴创作的时候,木制楼梯响起被人踩动的咯吱声。
有人走了下来。
掌柜的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财迷状态,他将金元宝藏了起来,然后打起平生最友善的微笑对着来人。
下来的是那位风度翩翩的公子,他穿着其实并不如何华丽,但无端的就是有股常人模仿不来的气度。他手里拿着一柄折扇,折扇在柜台上敲了敲,向掌柜询问道:“有没有纱布?”
客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掌柜摇了摇头。
“热水呢?”郝沉又问。
热水客栈一般倒是会有,不过那是有生意的客栈,他这种没生意的备热水干嘛,烧热了再倒掉消毒吗。
掌柜又摇了摇头。
接连两个否定让俊美公子的眉头皱了起来,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好看的相貌,虽然掌柜是男人,但也不得不承认人长得好看就是有优势,皱起眉头来都别有韵味。
郝沉敲了敲扇子,突然也将手伸进了袖袍,从里面掏出了...一粒珍珠。
掌柜瞪大了眼,虽然不是他猜想的黄金,但这珍珠肯定也价值不菲,这珍珠比鸽子蛋还要大。
陇丘本就不靠海,这种海里的珍珠要比其他地方贵上许多,更何况是这种从未见过的大珍珠,说不定比同等的黄金还要值钱。
郝沉将珍珠交给掌柜,然后嘱咐道:“镇上应该有药铺,劳烦掌柜跑一趟,买点纱布回来,顺便再烧点热水。”
镇上是有药铺没错,不过跟客栈正巧是最远的对角线,掌柜一向不是个勤快人,一般是不会帮着干这种跑腿活儿的。
不过嘛...掌柜的手里摸着圆滚滚的珍珠,脸上洋溢起比见到媳妇还亲切的笑容:“客官稍等,我这就去!”
交代完了事情,郝沉便重新上了楼。
而掌柜左手金元宝,右手大珍珠,他小心的将两样东西收好,抱着“现在外地流行将财物装在袖子里吗”的疑惑,走出了店门。
郝沉走到了二楼,这家客栈虽然足足有三层,但每层的面积其实并不大,一层也就四间房。
住他们四个倒是足够,但是这客栈因为许久不住人,所以背阳的那两间发霉的特别厉害。
因此他们四人的房间分配是,郝沉和封烨住三楼靠阳的两间,方阳和曹子睿住二楼。
除了封烨进了房间就闭门不出,连郝沉在内的三个人都没有回房。
方阳和曹子睿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见郝沉上来,便忍不住凑到了他跟前。
“郝大哥,师兄他...”方阳想要询问,但话到嘴边,他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昨夜那来历不明的鹏鸟出现后,黑雾形成的屏障就被打破了,被隔绝的声音和人影重新出现于他们眼前。
他看到了封烨是怎么打败的凌云,也听到了封烨口中说的话,那些细节详细的仿佛他亲身经历过的一样。
他当时就想要去询问,但封烨在打败凌云后就不再开口了,他似乎不想跟任何人对话。方阳就没有特意去打搅他。
息壤已经到手,那么陇丘也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他们四人便朝着孙老伯指的离集镇最近的方向行走。一路上,封烨虽然跟他们走在一起,但却远的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他一字不发,只沉默的行走。
走了一个白天,才勉强在天完全黑前到达了集镇。方阳憋了一路,眼下终于寻得了可以询问的时机。
他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但就是因为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问。
但即便方阳不说,郝沉也知道方阳想问什么,他直接打断了他:“小孩子别瞎问,回去睡觉去。”
方阳:“......”这未免太敷衍了。
但郝沉根本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直接手掌一推,将方阳推回了自己的房间。
郝沉拍拍手,又转向曹子睿,准备如法炮制将这一个也推回去。
然而曹子睿在郝沉动手前,抢先道:“等等!”
郝沉暂缓了动手,用眼神示意曹子睿快说,不要浪费他时间。
“凌云...死了吗?”曹子睿看得出郝沉眼里的催促,但他说出这句话时还是磕磕绊绊,异常艰难。
凌云如今再如何可恶,都终归是纪承岳的师兄。曹子睿从未见过凌云,自然也对这个师叔没什么感情,但他的师父在乎,在乎到冒着天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