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回来了?今天好像比往常晚了半个小时。”
这一带是老式住宅区,与繁华地段的咖啡厅差别很大,那边除了商场就是商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很是喧闹。
而这里相对安静,住户几乎都是住了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人,对彼此都很熟悉。
乔安暮是在四年前搬进来的,期间并没有长时间离开过这里,也算是老住户了。
周围的人都知道她看不见,见她路过都会率先开口跟她打招呼。
她当初选择这里,也正是因为这里的人都很淳朴,充满善意,让她有一种自己生活军区大院的感觉,温暖且温馨。
“路上有点滑,走的慢了些。”乔安暮微笑着回道,“您水果都卖完了吗?”
“这下雨天路不好走,你自己一个人可得当心着点儿。”阿姨是个老实人,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见到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女孩,都会忍不住多说两句。
特别是像乔安暮这样让人心疼的,“天越来越冷了,好多人都不喜欢吃冷的。这不才卖了一半儿,索性我也不靠这个吃饭,留着明天再卖吧。”
乔安暮轻轻地笑,往她店门口的方向走了过去,“还有青提吗?我要一斤。”
阿姨说:“有,不过不大新鲜。你不如买青枣吧,今天刚到的,我记得你也爱吃。”
她卖东西也是有原则的,一般不会坑熟人。
“好,那就要青枣。”
阿姨笑眯眯地给她装了,称足了斤两后,又往里头加了一小串紫葡萄。
乔安暮付了钱,提到东西的时候,掂量着好像超过重量了,笑着说:“谢谢阿姨。”
他们如果要想骗一个眼睛不大好的人,其实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不过每次,他们都称足了重量给她,这是一种善意,乔安暮能感觉得出,所以她每次路过,都会买点东西回去。
吃饭、洗澡、再把房间和新雪收拾好,这一天总算圆满过完了。
回到房间,打开收音机播放音乐,然后拿了本书,上床盖好被子,用手慢慢感知上面的内容。
“看”到一半,她才想起来,她还没有给陆知希打电话,忙摸起床头的手机,拨通了陆知希的电话。
响了两声之后,被人接了起来,“安安,是你吗?”
周围的声音有点嘈杂,很像是在歌厅这种地方。
“是我。一直忙到现在才想起给你打个电话。”
“忙?忙什么?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你得去医院复检?往往这种时候你家徐师兄不都会帮你把什么事情都办的妥妥帖帖的,你还有什么事儿忙?”她声音里带了几分揶揄。
的确也是因为听乔安暮提过很多次徐归远了,说他怎么怎么帮她忙,说她又欠了他多少,反正每次说起这位徐医生,乔安暮都会用一种亏欠又无奈的语气。
只是她行程太忙,一直未曾见到这位徐师兄的庐山真面目。
“你别打趣我了。我们真的只是医生跟患者之间的关系,他对我最多也只是出于师兄对师妹的照顾……”乔安暮不厌其烦地解释。
可陆知希哪里会信,“行了,他对你如何,你对他又如何,我心里清楚着呢。你没必要跟我解释。”
乔安暮有些无力,“那没什么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电话号码换好了。你应该也在忙,有时间再聊。”
“通告都赶完了,我就跟几个圈内的朋友出来聚聚,也没什么好忙的。”陆知希估计喝了点酒,声音听起来有些晃晃悠悠,“虽说是朋友,但难免有些利益纠葛,很多时候也聊不到一块去。还不如跟你说话来的自在。”
“你喝酒了?”乔安暮皱了眉,据她所知,陆知希的酒量并不是很好。
“喝了两杯,没事儿,经纪人在外面呢。”陆知希显然并不在意,“对了,你的事我帮你查了,是个叫什么泽的人,把你的信息发到婚恋论坛上去了,这些天你接到的那些陌生电话,估摸着就是从那里来的。”
婚恋网?什么泽?
乔安暮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脸来,他还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隐约听到有人在喊陆知希,她跟乔安暮说了句:“她们叫我了,先不跟你说了,改天再聊。”后,就挂断了电话。
乔安暮没了“看”书的心情,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开始想这几年发生的事。
她母亲因为她父亲婚内出轨跟他离了婚,她在去民政局阻止他们离婚的路上出了车祸,撞到了眼部神经,加上她体内本身就有青光眼的因子在,不久便失明了。
原以为这样父母至少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弃这个想法,却没想到他们分开的决心,远远比她想象中更加坚定。
可能当一段感情真的走到了尽头,别人就算做太多,也一样无济于事吧。
她被判给了父亲,却不想再待在那个支离破碎的家里,从那里搬了出来,选择一个人独自生活。
如果猜得没错,陆知希所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