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闻言停下吃饭的动作,抬起头,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有点疼,但还不至于脑震荡。
“不用。”他淡淡地说。
小护士抿了抿唇,又问:“那您的胳膊呢,需不需要送您去骨科检查一下?”
沈阔转了转他缠着纱布的右臂,显然并没有骨折,摇头:“不必。”
小护士笑了笑,再问:“那您脖子上的伤是否需要上药?”
沈阔摸了摸自己被人掐过的地方,破了点儿皮,应该还有些淤青,却还是再次摇头:“谢谢。”
这回小护士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皮笑rou不笑地指了指医疗推车上的两个吊瓶:“那这医生开的药呢,要不要帮您继续打完?”
刚刚他一醒来没经医生同意,就拔了手上的针管,委实把她们吓了一跳。
沈阔盯着那透明药瓶,瞳眸微微缩一下,“不了,谢谢。”
小护士的脸彻底黑了,“既然沈先生自己说不用,那我们也没办法。但如果您因为这个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您家属不讲理问起来……”
她抛给沈阔一个“你自己懂”的眼神,就推着小推车出了病房,途中遇到相邻病房的同事,她再也压不住心中的火气,与同事抱怨道:“这都什么人啊!检查不做,药也不打,连伤口也不肯包扎,既然这样,还来我们医院干什么!”
同事瞄了眼她刚刚所在的病房,“你说徐医生送来的那位病患?”
“可不是,我在医院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任性妄为的病人!要不是他是徐医生的朋友,我才懒得管他死活!”
同事投给她个安慰的眼神,拉过她悄悄说:“刚才我看徐医生送他进来时的表情,估摸着跟他关系也不是特别好。”
“我猜也是!”小护士深有同感,“像徐医生这么谦和有礼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难伺候的朋友!”
同事给了她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转身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袁浩白一进门,正好听到了小护士吐槽病患的这一番话,用脚趾头想想他都知道她们说的人是谁。
这下头更疼了,沈阔啊沈阔,你可真是去哪儿都腥风血雨!
“怎么才来?”袁浩白刚走进病房,就听到沈阔的抱怨声,气的差点直接把车钥匙砸他身上。
要不是看见他头上和手臂都缠了纱布,他真恨不得过去给他一拳!
“大少爷,我在歌厅跟朋友喝酒,一接到电话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只用了半小时,你还敢嫌我慢?”
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单刀直入:“说吧,怎么又跟人打架了?还被打成……”
他指着他的脸,不忍直视的啧了两声,“这副鬼样子。”
两人虽然谈不上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朋友,却也有着十几年的交情,这家伙的性格他很了解,简单粗暴是简单粗暴,但做出的事都是有理由的。
沈阔把吃完的外卖盒递了过去,“口渴,给我倒杯水。”
袁浩白无比想把外卖盒扔他脸上,看到他伤痕累累的样子,还是忍了:“有手有脚自己倒!”
“胳膊扭了。”沈阔扬了扬自己受伤的胳膊。
“还有一只!”袁浩白并不中他的圈套,他们都对彼此太过了解,沈阔的一点小心思,根本就瞒不过他。
沈阔觉得有时候有个太了解自己的朋友,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认命地自己从病床上爬起来,艰难地用那只没受伤的左手给自己倒水喝。
袁浩白看到他那副风一吹就要倒的模样,到底没狠下心,“滚回去。”
瞄到沈阔眼里闪过的亮光,他及时警告道:“老子是看在你半死不活的份上,别太感动,反正没有下次。”
沈阔挑了眉笑,端起他倒的水,吹了几下,一口干下,“再来一杯。”
“沈阔,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袁大少爷要发飙了。
“饭菜太咸。”沈阔指着被他扔到垃、圾桶的外卖盒,轻声说道。
“饭菜太咸关老子什么事儿。”袁浩白并不受他蛊惑,把他手里的一次性杯子拿过来,捏瘪直接扔到垃圾桶里。
“快老实招供,你到底因为什么又跟人打架?!半年前你还信誓旦旦地答应我,答应你爸,这辈子再也不打架了,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变卦了?!”
沈少爷有点低落地看了眼被他扔进垃圾桶的塑料杯,重新把身上的被子盖好,才缓缓说:“下雨了,我跟一个女人借了把伞……”
他回忆起那个女人,穿着灰色呢子大衣,手里牵着一条狗,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和落寞……他还以为她要下雨天出去遛狗,后来看到狗身上穿的衣服,才发现并不是。
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朝她走过去,并说出那样一句一听就很荒唐的话来。
原以为她会想也不想就拒绝,却没想,她出人意料地把仅有的一把伞给了他。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