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小上许多,外套裹得十分严实,他拿出一瓶水给他,说道:“你刚跑完步,河边冷,别着凉。”
一时间,属于男人特有的香水味淡淡地绕在他鼻间,应颂在他不注意时,故意多吸了两口,他其实不愿意承认,今天的任岘比昨天还要好看。
他好像即便落了难,披麻袋也是十分好看的。况且即便落难,也会凭着自己本身的优越条件活下去。
谁的眼睛不会去主动追逐美的事物?
应颂也会,他拿着男人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大狗也乖巧地在他脚边趴下。
任岘倒是自觉地把手搭在应颂身后的椅背上,柔声问:“怎么了?阿诵惹你生气了?”
应颂拧紧瓶盖,看着手里的水瓶,反问:“难道不该是你惹我生气吗?你连阿诵都不如,它好歹也知道陪着我。”
得,小孩就是变着法儿骂他不如狗。
任岘也不恼,嘴里噙着一抹笑,借势揉了揉应颂柔软的毛发,续道:“对英语就这么排斥啊?现在都还记着仇。”
摸着大狗狗头的手顿了顿,应颂心里冷笑几声,低头对地上趴着的大狗道:“对啊,阿诵,我就是排斥,不像你爸爸,一口流利的口语,又有着吃香的脸和身材,整天持靓杀人还不自知,不如让你爸爸给你用英语好好表演一段,阐述阐述他此时的心情。”
别人都是托物言志,只有应颂托狗损人,任岘不肯放过小孩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答非所问了一句:“阿颂,你这两天的夜晚睡得真的好吗?”
话一出口应颂也愣了,这是任岘今天第二次问他晚上睡得好不好了,不知道他肚子里又在算计什么,狐疑地打量着他,见他似乎确实是认真发问,才慢慢回了一句:“还可以。”
其实这两天,闭上眼梦里都是一片看不见边际的混沌,每次再睁眼是第二天早晨,没什么值得留意的。
只见任岘的喉头动了动,嘴里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天逐渐暗了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偶尔有人匆匆路过,应颂只能听见大狗蹭着他脚踝时邀宠的呼噜声。
他等待了良久,以为任岘不会再说什么了,他慢慢地读出了一段话,像黑夜里悄然将至的大雪,初时无声无响,再看就已是让万物裹了纯洁银装,从一开始的慢慢渗透,到最后让人不自觉地去关注,去追逐着他低哑性感而又挑不出一点毛病的嗓音:
“Is it thy will thy image should keep open
My heavy eyelids to the weary night?
While shadows like to thee do mock my sight?
Is it thy spirit that thou send' st from thee
So far from home into my deeds to pry,
To find out shames and idle hours in me,
The scope and tenor of thy jealousy?
O, no! thy love, though much, is not so great:
It is my love that keeps mine eye awake;
Mine own true love that doth my rest defeat,
To play the wat ever for thy sake:”任岘径直对上小孩的视线,悄然搭回椅背上的手指关节都变得泛白,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循着曾经的记忆,将最后两句话说了出来:
“For thee watch I whilst thou dost wake elsewhere,
From me far off, with others all too near.”
语毕,如今就剩下不远处河流经过时流淌过的潺潺水声。
应颂虽然听着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可以凭直觉判断出,任岘在说最后两句话的时候,语气是比较重的,也不知道是谁又不长眼地惹了他。
“颂颂。”
许是阿颂听得惯了,男人突然这么叫自己,他还尚未反应过来,过了良久才唔了一声,昏暗的天色里男人的身影变得模糊,他小声地道:“可以再抱抱你么?”
语气里甚至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恳求意味。
大狗闻言,一只爪子直接放在了任岘的脚上,一副我劝你不要乱动心思的表情。
应颂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衣服,今天的男人确实有点奇怪,他的喉结动了动,抬头时还听到颈椎处传来的一声凄厉的骨头发出的嘎巴声。
他看不到任岘的表情,似乎他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