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那人睡眼惺忪的,毛躁的头发被睡得偏了原来的生长轨迹,再加上最近他没怎么刮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火车站旁睡着的流浪汉。
应颂心底突然敞亮,别说,造型还真有点像被惨遭抛弃最终扫地出门的富豪之子。只听前——富豪之子为了不影响宿舍里其他睡觉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抑制不住的惊喜:“快两个月了,可终于逮住你一次了,每次起的比我们早偷偷溜出门去跑步,今天外面还下着小雨呢,早上又没课,怎么不多睡会?”
应颂扒开他的手,作势又要咬:“现在的地主都不知柴米油盐贵啊,一天就知道睡,令人嫉妒的是学的还比我好。我得去图书馆找找有什么适合我朗诵的文章去,也不知道是谁害得。”
杜衍自知理亏,手也没收回来,权当给老小磨牙了,他悄悄地说:“你先去,餐厅吃饭吃慢点,等我过去,咱俩一起。”
应颂见他没有反射性抽手,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他心里有愧,把手甩了说:“行,二楼等你,走了。”
贵重的东西自然是不能放在宿舍的,他抬腕戴好手表,等着任岘有空能取表的音信传来,他就毕恭毕敬地送这位奢侈品大爷跟它帅气有才高智商的金主爹一起离开自己的视线,自此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生怕刮了蹭了,磕了摔了丢了的,不然给任岘做牛做马都不一定还得起这笔账。
应颂穿衣服撑着身子下床,一套动作下来,疼得他牙都打颤。他动作迅速地洗漱完,上厕所解决了自己个人问题后,就蹑手蹑脚地准备出门,见杜衍丝毫没有起床的动静,就把头塞进他的床帘里,慢慢拉开他蒙着头的被子,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道:“少爷,哦不,地主,你非要比我晚走一会,是因为在解决生理问题吗?你看哪里还能用到我这个被打入冷宫的前夫人的,我可以降尊纡贵....嗯...... 你懂吧? ”
杜衍顿时涨红了脸,回头笑骂道:“快走啊,我还没你想的那么泰迪,让我再贪恋会被窝。”
应颂连口答应,缜密地总结:“果然,花无百日红,前夫人和现夫人的待遇就是差了一大截,也怪我当初没什么心计,不然你现在早就被撵出家门了,我也能让自己体会体会戴限量版罗杰杜彼的滋味。”
杜衍敛了笑,认真道:“看来,这个英语朗诵,对你印象还是不够深刻,我这会联系下任老师看看学院还有什么活动,挨个都给你安排上。”
很好,他很准确地抓住了应颂的心理,看来这种能让他臊红了脸的梗是拿捏不住了,得重新换换口味了。应颂抿着嘴,郑重其事地说:“我错了,少爷您三思,我先撤了,餐厅等你。”
“歪!跑慢点啊祖宗,再加件衣服啊,外面降温了!”
应颂就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后面追他似的,直到出了门,才领略到杜衍的用心良苦,这他妈的是真的冷啊,天气Yin沉,还飘着小雨点,昨夜的风吹落了一地树叶,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听着还挺解压。
他直到进了餐厅门才缓过来一点,搓搓手呵了口气,上到二楼找找都有什么吃的,走到煎饼窗口时里面的姐格外热情让他想到了nai茶店的那位姐,吆喝他来买煎饼,但是突然想起昨天因为一块煎饼引发的一系列事件,什么温柔受啊美人攻啊的。
他保持最得体的微笑,然后断然拒绝。
买了份胡辣汤和油条,应颂一个人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慢慢进食。
忽然感觉身上好像被人一碰,他摸着凭空出现的外套,杜衍顺当地坐在了他旁边,挑眉问:“跑啊,接着跑啊,怎么停下了?哦,原来我夫人也是要吃饭的,我还以为他只是饿了吃花蜜渴了喝露水,累了就躲在花丛里歇歇,除了每天歌唱生活其他万事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应颂表情复杂:“你说的这种生物是叫小花仙吧?”
杜衍嘲讽:“确实,我娶了位仙女做老婆,结果他偏偏不令人省心,换季的时候只穿了件T恤就有胆子出门闯荡天下,太败坏我杜家的名声了。”
应颂觉得这话题挺有趣的,吃了口胡辣汤配合着他说:“那您的意思是?把他休了?”
杜衍回嘴:“那我可不敢,他那牙尖嘴利的,又会怼人又会咬人,我活腻了?”
应颂也来劲了:“哦,这就是你让他去独闯英语朗诵的理由?明知道他学习上什么都没你强,你这不是爱,是迫害。”
杜衍支着身子,微微倾向他,给他展示杜家独子的老婆,也就是少夫人亲自在他手上盖的章——一块已经成型的青紫牙印,故作疑问道:“那么大师,我该怎么办呢?”
应颂咬掉最后一口油条,慢吞吞道:“劝劝自己,再纠缠他,你们杜家迟早断后。尤其是那种和英语有关的项目,就不要找尊夫人谈了,太伤感情了。”
杜衍满口答应,笑着说好,下次一定不这样了。
有时候杜衍技能全开的时候,应颂发现跟他对路起来疯狂互飙演技真的是太舒服了,又能调戏又能说教,还能看到他温柔舒展开的眉眼,应颂觉得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