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统圣餐礼仪。
拒绝缴纳赎罪金的新神派教徒人数越来越多之后,约翰六世不得不让自己的士兵走上街头,挨家挨户地将那些新神派教徒从房间里拖出来。顺带的,他们的财产也都搜刮了个干干净净。
这种情况在这个时代并不罕见,几乎每一位强有力的统治者在攻占下新领地之后,当地的居民就要遭殃了——他们不仅要面对士兵的掠夺,还经常丢了小命。只是,这种暴力屠杀达到某个界线之后,往往会在双方之间引发新的暴力对抗。越来越多的市民聚集起来,与约翰六世的军队大打出手。
等到约翰六世发现反抗此起彼伏,他不仅没能如愿收缴到足够在三月底发动战争的军费,还正一点一点地陷落在自由商业城市这个泥沼里,难以抽身。
“这些该死的间谍!异端!”
约翰六世在他的书房里大声咆哮着。
新神教徒的对抗从一开始的散乱,到后来逐渐有所组织,变得难缠狡猾,规模也越来越来。他们甚至还联系上了雅格境内被镇压潜伏起来的新神教徒,挑拨着,让雅格王国境内也爆发了新的一轮宗教起义——哪怕规模不大,但这已经是个很可怕的苗头。
约翰六世压根就不相信这是一盘散沙的商人和新神教徒能够办到的事情,这背后没有鲁特帝国和罗兰帝国的手笔,他能把恶魔的头拧下来。
“我要把他们统统扔上绞刑架。”
脸上的肥rou颤抖着,约翰六世发誓。
书房里的官员和仆从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全都颤栗地低着头,只听得约翰六世在书房里脚步声沉重地踏来踏去。约翰六世是个接近五十岁的肥胖男人,身形宽大到令人瞠目结舌,腰围足足需要两个人才能拢过来,愤怒时吐息混浊中带着股积年溺于酒rou的恶臭。
除此之外,他生性暴虐,曾经有位倒霉的官员在他发怒时发出了点声音,就然被他活生生地打死了。
好在这一次约翰六世的怒气没多久就被他自己压了下来。
他踱步到悬挂在书房墙壁上的海图前,一边查看地图,一边滔滔不绝地问候鲁特皇帝奥尔西斯和罗兰女王阿黛尔。尤其是对于后者,从他口中吐出的咒骂连最下流最卑鄙的无赖都说不出来,听得房间中的人面面相觑。
“召集其他执政家族,雅格与自由城市的和约重新签订,另外搜捕间谍,一个都不准漏,把他们全都给我绞死。”
站在地图前,约翰六世冷静下来,森然地下令。
约翰六世并不知道前段时间,阿黛尔女王在烛火前做出的评语,而那评语可以说简直再Jing确不过。
在占领了自由城市之后,约翰六世终于发现,这块令人垂涎的肥rou里藏满了倒刺。鲁特帝国在北部虎视眈眈,雅格王国根本没办法在遭遇巨大阻力的情况下顺利吞并自由城市。如果对联盟执政厅威逼太过,在间谍的挑拨下,又很容易使这些家族转而倒向鲁特和罗兰。而要约翰六世将吞下的利益吐出来,简直和拿刀从他身上割rou没什么两样。
但如果他还想在三月底顺利发动战争,就不得不自己拿刀割rou。
这样一趟下来,干预自由城市内政,约翰六世得到的好处简直小得可怜,还生生在盟友之间制造出了一条裂痕。
一想到这,约翰六世就恨不得将罗兰的那些间谍和他们的主子一起生吞活剥了。
疑神疑鬼的雅格搜捕队涌上了街头,博德路城的羊毛工人和纺织工人们开始倒大霉了——约翰六世放弃了逼新神教徒改信和收缴赎罪金的计划,但他的士兵们却随时随地能够以“间谍”的名义,闯进任何一位市民的房屋,大肆搜刮。
要是被搜查的人刚好又是名新神教派的教徒,那么他被认定为“间谍”的几率就成倍成倍地增长了。
一时间,整个港口城市笼罩在恐怖与慌乱之中。
就在这时,罗兰帝国,阿黛尔女王颁布了一项新的政策:
《特殊庇护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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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救行动
1558年, 春。
自由商业城邦偏西北处的一个海湾,铅灰色的云层下,一支约莫二十条桨帆船的船队正在海面上颠簸而行。一群正自焦灼等待在港口的人看到被海风鼓起的主帆,顿时激动地跪倒在地面上, 发出喜悦的呼喊。
在人群中有个又高又瘦的中年男人, 灰白色头发, 棕色眼睛, 脸颊深深地凹陷着, 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幅骨架子。这个人怀中紧紧地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小布包, 一股腐臭从包裹里散发出来。
周围的人都有意识地离这个明显不正常的家伙远了点。
船破风浪而来,顺利地在废弃的码头停下。等候在这里的逃难者争先恐后地挤上了这些海盗船。
是的,没错, 前来载他们离开的这些船,就是以往令他们闻风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