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出一道光彩。江原比白晚楼要慢一些,却也紧紧跟在了后面。每当白晚楼过于快了,便觉得腕间一紧,回头一看,还有一个江原。
两人在山间踏风而行,若非一个瞎子一个疯子,倒像是原本就该归属于这天地间的神仙眷侣。
仙人坡就在眼前,江原他们落地时,万仞剑已迫不及待先至,转了一圈嗖一声插在那里,整个剑身都在振鸣。
它通体晶莹,看着十分剔透。
用这柄剑的人,也一定如这剑一般剔透。
落地后,白晚楼就松开了手。那衣衫布条失了着力,便落了下来。江原手上骤然一松,心里还莫名有些失落,仿佛是丢了什么东西。
便见白晚楼伸手抚了下剑柄,随后破天荒多说了几个字。
“它很高兴。”
江原随之走上前。
白晚楼眉目有些许柔和,可惜江原没看见。
多年桎梏,一朝酣畅,它当然高兴。剑随人心,这说明白晚楼也高兴。这么一想,江原便更觉得自己的决定做的对。
江原先前看着孤身一人坐在那的白晚楼时,脑中忽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既然都把人从云顶台带出来了,他为什么不能叫白晚楼放肆一番呢?
倘若在清溪峰也是如此,望着日出至日落,这样的日子与在云顶台又有什么分别。世上本无囚笼,你若是心里有,身负枷锁。你若是心里没有,哪怕关在深渊,亦是自由。
是因为长久以来一人独处,才叫白晚楼习惯了这种不言不语。但白晚楼还年轻,他应当像是雪融后的冰川,强大有力,又充满生气。而不是冻了千年的冰,虽美却无情。
这里青翠遍野,安静无人。江原伸了一个懒腰,面上浮上一丝轻快。算来算去,只有仙人坡这个地方最合他心意。其实江原也不是不苟言笑的人,他在西域的时候,因为那里是他的地盘,栖凤谷每个地方都被他祸害过。
薛灿说他因为掏夙鸟蛋才摔到头,江原一点也不怀疑。
他就是能干得出这种事的人。
在无情宗另有所图,自然要收敛一些。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初时收了本性,到后来就逐渐胆大妄为,坑人不自知了。
一只翠色的鸟飞到他们面前停在那里。江原微笑着与它对望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那鸟歪歪脑袋,就跳上他掌心。头顶是绿的,尾巴是黑色的,喙是黄的,在那唧唧叫。
从前在栖凤谷时,江原惯会与这些生禽打交道。白晚楼身为修身修心之人,要大道归一,就也要与这些天生灵物相处。气息相融,方至臻圆。
他将鸟放到地上,对白晚楼说:“你来。”
白晚楼看了眼江原,随后学着他的模样,与这天真无邪的鸟对视。
相望一会儿后,翠鸟放松了警惕。
它柔弱而讨好地叽了一声,欲振起翅膀跳上白晚楼的手——
却是忽如寒冰扑面来。白晚楼察觉它气息露出破绽,立时眼神一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一把将鸟抓起倒拎起来。随后很自如地两指一捻——
点起了火。
江原:“不是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白晚楼:男朋友抓鸟又不吃,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急。
白氏抓鸟法。
你值得拥有。
☆、是个狼人
但是已经晚了。
火舌何其无情, 一下子把鸟毛舔了个Jing光。
散发出喷喷的焦香。
江原劈手夺过。
黑秃秃的鸟发着抖, 火中抢鸟及时, 没了毛但还有一口气。
白晚楼看着空空的掌心一时有些发怔。他眨了下眼, 再次确认了一下,他东西被抢了。天底下没有人能从白晚楼手里抢东西,这大概就是山下人说的,到嘴的rou都飞了。
“我不是让你去吃它。”江原看着奄奄一息的鸟,又好气又好笑。
仙人坡之所以叫仙人坡, 不仅仅是因为有仙人侧卧之相, 更因此地灵气充郁。上次江原来时, 就发现此地有一种鸟, 叫彩羽。彩羽色泽多样, 颇具灵性, 灵敏程度不亚于鹰雕之流。
白晚楼有疯症, 发作时不分好坏容易伤人。但连照情只将他关起来,就像是把Jing美的瓷器拿木架圈束起来, 看着叫它不易破碎, 内里却还是伤痕累累。但天下没有任何的伤是无法医治的,强大的生命力永远来自于本身。
道意流淌于天地间, 悟道意本就是与天地相和, 与之相融。你即它, 它即你。白晚楼如果能静下心来,与天地道意相融,岂非就是一种Yin阳调和。
彩羽聪慧灵动, 又乖巧不伤人,与之相和,有助于白晚楼凝神聚气。江原抓它,原本只是为了想着替白晚楼治病之用。哪里知道能叫它遭此一祸。
索性它是灵鸟,还有一口气,若是普通的鸟,此刻早已两脚一蹬去见祖宗了。江原怜惜地摸摸它,说道:“无妄之灾,真是对不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