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很多人……弟子、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重九说不下去了。
北山蘅饶富兴味地看着他,嘴角微微翘起,竟然有些想笑。
这孩子……嘴笨得很。
“你的伤呢?”北山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弟子的伤好了!”重九露出兴奋的表情,挽起袖子给他看,“伤口都恢复,Jing神头也好,师父真棒!”
北山蘅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来。
真棒?自己可是快要死了,Jing神崩溃而死。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重九身上时,才发现少年身上完好无损,肌肤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滑白净。
这怎么可能?
“吴映月一代宗主,武功可以跻身天下前二十,你是怎么把她弄到箱子里的?”北山蘅盯着地上的少女,心头疑云越来越重。
“弟子化妆成侍女,躲在吴宗主的船里,下了迷药。”重九笑嘻嘻道,露出一脸求夸奖的表情。
北山蘅却是不信。
行走江湖之人多多少少都有疑心,随侍从人都是严格挑选,怎会叫人随随便便混了进去?更不可能被迷药轻易放倒。
然而细看重九的神情,却不似作伪。
要么就是自己还没睡醒,要么就是这小孩Jing分了。
北山蘅摇摇头,走到吴映月面前蹲下身去,伸出右掌悬在女子头顶,幽蓝色的光焰逐渐在他掌心聚集。
“师尊,您要杀了她?!”少年的惊呼传入耳中。
北山蘅遭受反噬灵识受损,功力本就大不如前,被这一声惊到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看向重九时,面上已隐隐泛起薄怒。
“师、师尊……”重九结结巴巴道:“那日在望舒城拜月酒楼,陈公子只是让您夺走凌波宗的货箱,并未、并未说要您杀了吴宗主呀。”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了?”北山蘅冷笑。
重九不敢说话,脸皱成了包子。
“替他陈家镖局杀人能赚几个钱?”北山蘅瞥向房中陈设,“这凌波宗一箱货物,就够锦衣玉食好几年的。”
重九踌躇半天,颤声道:“师尊便是要截货,也不必杀了吴宗主。”
北山蘅抬起头,“这是你相好?”
重九一怔,摇摇头。
“不是你多管什么闲事?”北山蘅调动内力,慢吞吞道:“江湖中人一口一个魔教,一口一个邪道地喊我们,我便是留她一命,她也不会念着你的好。”
重九低下头去,想反驳却不敢开口的样子。
北山蘅骤然觉得心里一阵烦闷,长叹一声,撤开手掌起身,“罢了,我还没杀过女人。”
重九神色一松。
北山蘅指着屋里的东西道:“看看有没有值钱的,拿来给我。”
重九听话地在屋中搜了一圈,找出来一叠银票,一只木匣,摞起来放进北山蘅手中——乖得像只兔子。
北山蘅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
从自己走进这间屋子开始,这孩子一直表现出无与lun比的温顺,与镜中那个冷酷恶毒的将军判若两人。
重九……真的会是那个人吗?
北山蘅倒是有些不确定了。
他数了数银票,抽出一张递给重九,冷声道:“拿着这个,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要再跟着我。”
重九委委屈屈地看他,“师尊,我走不了。”
北山蘅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凌波宗的人在守着,若是被她们发现了定然会引起sao乱。无奈之下,他只得抻开一条胳膊,对着少年勾了勾手指。
重九眼睛一亮,欢欢喜喜地扑进他怀里。
北山蘅足尖在栏杆上轻点,借力掠出楼船,耳边风声骤然猛烈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皱眉。
“要是敢把哈喇子流到我衣服上,我就把你丢到江里面去喂鱼。”
重九连忙闭上了嘴,竭力在风中呼吸。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两人落在江陵城中的一处房顶上,北山蘅一把将他推开。
“滚吧。”
重九不敢反驳,抱着师尊施舍的那张银票麻溜滚了。
北山蘅放下一桩心事,这才找到一家客栈,用刚抢来的银票要了间上房,美滋滋地沐浴、更衣、钻被窝。
躺在床上后,北山蘅留意到重九搜出来的木匣。
那盒子由最普通的核桃木制成,两只手掌大小,看上去平平无奇。
怎么会和银票放在一起?
北山蘅带着疑惑打开了木匣,里面躺着一本薄薄的书,封面写着《流光策》三个字。纸页的边缘已有些泛黄,想是有些年头了。
然而待北山蘅将书翻开,却发现里面一个字也没有。
流光策……好像在哪里听过。
北山蘅拧起眉,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将书放回去,压在枕头底下,开始闭目凝神运气。
自从开始修习术法之后,北山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