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愣了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发现自己迟疑,又赶紧安抚:“他若是你朋友,我自然不会伤他。”
朋友……究竟怎么才算是朋友。陶陶一时间沉默了。
刘瑾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会很好的,你去看看他吧。”
陶陶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孟言昭,转身向外走去。
孟言昭看他走远了,说道:“陶陶心思纯善,没经历过这些城府。”
刘瑾无奈却又有些欣慰:“但愿他此生都不入那些城府。”
孟言昭在正厅与刘瑾谈事,陶陶来到了楚仪修养的房间,他推开门时,楚仪正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房顶。
“不饿,不吃饭,伤口不痛,出去。”楚仪依旧望着房顶,听着半天没动静,才偏头看过去,见着是陶陶,不由得一激动,想起来,却抻到了伤口。
陶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动,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如果不是自己,楚仪就不会受伤,甚至不会留在这里当人质。
楚仪见他走神,一挑眉问:“怎么了?”
陶陶摇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还是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楚仪摆摆手:“没事儿?算你欠我一顿好酒。”
陶陶心里装着事儿,一直出神,楚仪思考了良久,开口:“我要见三殿下。”
“你有事儿找他?”陶陶回过神来问。
楚仪心中早已有数:“是他有事找我。”
陶陶似懂非懂,不多时边将刘瑾与孟言昭带了来。
刘瑾进门看了楚仪片刻,未说话便与孟言昭、陶陶二人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仪挪了挪身子,坐起来:“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比我爹多。”
陶陶现在似乎又有些看不懂楚仪了,他之前分明是个纨绔子弟,如今正经起来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刘瑾问:“你为何如此关心孟家的粮食?”
楚仪瞥了一下孟言昭与陶陶,心有顾忌。刘瑾说:“尽管说,这里没外人。”
楚仪皱眉,思忖片刻说道:“安河侯最近在从各处屯粮草,还暗中招了不少的铁匠。”
铁匠,粮草!这分明就是要招兵买马打制兵器啊!莫非安河侯要反?前几日劫杀陶陶的南藩劫匪是否也与安河侯有关?这是通敌叛国?
刘瑾知道安河侯与赵贵妃沾亲,不由得更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可是片刻后他又觉得不对,安河侯此举,楚仪都知道了,定南王怎会不知道?知道了又为何不报?
渐渐的,刘瑾的目光冷起来,看过去:“定南王是否也参与其中?”
此话一出,陶陶只觉得椅子都坐不住了,心下害怕,悄悄往孟言昭身边挪了挪。
楚仪默不作声,神色略带苦楚,只快把牙都要碎了。单这番反应,刘瑾便知道了,这谋反,也有定南王一份。
楚仪半晌才缓了脸色:“之前孟公子去过王府,之后边去取了粮食……我不放心。”
那日孟言昭在府里时,楚仪回来并不知他们来意,知道后来得知他们去取粮食,才觉得会不会自己的父亲与孟府勾结上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他可是你亲爹。”刘瑾问。
楚仪似是要哭了:“我不想他往死路上走,现在还有转圜的余地。”
刘瑾暂时还不能确定这个世子是否是帮自己的,但是他确实是把他爹给卖了。
“我会说服我父亲站在殿下这边。”楚仪补了一句。
刘瑾点了点头:“此番楚家能不能生,就看你了。”
陶陶呆呆的看着他们,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他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至此他也才感受到,孟言昭给了他一个多好的生活。不必察言观色,不必尔虞我诈。
有些事情好像是说开了,但是又好像还系着很多疙瘩,陶陶在出了房间后,又返来,看着楚仪,问道:“我们是朋友吗?”
楚仪不知所以,叹了一口气:“我把你当朋友,不知道你把不把我当朋友。”
陶陶没做回答,呆了瞬间又转头出去,一切都那么无厘头。
回到孟府之后,陶陶倚在床边出神,脑子里乱乱的。孟言昭趁他不注意,从背后环住他,将陶陶带入怀里。
“窗口风大,别冻着了。”孟言昭说。
陶陶顺势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嘟着嘴:“真庆幸我没在皇宫里长大,不然现在恐怕已经尸骨无存了。”
孟言昭看着他:“帮人帮到底,现在恐怕是不能退了。你若累了,今后便休息,我来同三殿下查下去。”
陶陶摇头:“不是累,是觉得公子对我太好了,让我离那些Yin谋诡计远远的。”
话音落。孟言昭一笑随即在陶陶的脸上啄了一下:“别乱想,今后我都在。”
陶陶的脸瞬间红的像个熟透的桃子,将头埋进孟言昭的斗篷里,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