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白厌锦总是要用力扼住他的脖子,他才肯屈服乖乖任他摆布,而现在只需要伸出手,他便立刻将自己的脖子贴过来,将要害毫无保留的暴露在他眼前。
暂时把他的问题放在脑后,白厌锦继续埋头在堆积成山的材料中。爱与憎,仇与恶,在一方纸上一览无余,他如蛀虫般钻入他们的弱点,如扼住他们的脖子般逼迫就范。
轻微的震动掠过冰冷的指尖,余肃恒猛地惊醒,发觉周围并不是在熟悉的白色房间,随着淡淡的塑胶味传入鼻腔,他察觉这里是黑暗的车中。
“主人?主人!”
他下意识的呼唤,一只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熟悉的男性气息传来,白厌锦就在旁边。
“别乱动,我在。”
熟悉的声音温和中带着一丝疲惫,余肃恒瞬间安下心来,依赖的将头轻轻靠在白厌锦的肩膀上,意外的没被拒绝,反而是被揽过肩膀,让他靠的再近一些。
“等一下不要叫我主人。”
等一下?还没来得及问,车子便平稳的停下了,他后知后觉自己现在竟然身处外面,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要,要去哪里?”他紧张的揪住了白厌锦的衣角,身体无比僵硬。
“别怕,一起去喝杯酒而已。”白厌锦安抚般握住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让他松开。
眼前是一面深灰的椅背,他缓缓低下头,发觉自己身上完好的穿着衣服,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点。
“怎么了?下车。”白厌锦已经先行打开车门,发现余肃恒仍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扶着靠垫,慢慢挪动脚步朝车门移动,脚边突然踩了个空,踉跄着摔了出去,所幸白厌锦反应够快,迅速扶住了他。
“你怎么了,路都不会走。”白厌锦说不出是挖苦还是嘲笑,把人扶起来之后,对上眼才发觉余肃恒的瞳孔刚刚聚焦。
“主……”
“嘘。”白厌锦的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摇头示意。
下车后,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熟悉的小道和灯光,这是他和白厌锦遇见的地方,Always。
他咬了咬唇,委屈的问:“……白先生,可以吗?”
白厌锦没有回答他,拍了拍他的头,余肃恒眯起眼睛,耳边仿佛传来声音:“好乖。”
要好好听话才行。余肃恒紧紧跟在白厌锦身边,明明身上没有拴着链子,却觉得处处受到紧缚。他低着头,害怕对上他人的目光,偶尔感觉到自己正被注视,便有种针刺般的灼热感从裸露的皮肤上蔓延开来。
“看路。”
听到男人的提醒,他抬起头,眼前已经是酒吧的大门,从门缝中可以窥见露出的一排高椅,最里面就是他常坐的座位。
白厌锦带他到吧台前坐下,随手点了两杯酒,余肃恒一句话一个命令,挨着他坐在旁边,仍旧不敢四处乱看,却突然听到了沙哑的熟悉声音。
“小鱼?是小鱼吗?你好久没来了,我差点没认出你。”吧台的调酒师刚好是跟他相识的Kyle,正向他友好的打招呼,而印象中他们似乎还有过一夜之缘。
他愈发坐立不安起来,甚至不敢回应Kyle的话,而是频频看向白厌锦面无表情的脸。
“你朋友?”男人终于开口。
“以,以前认识。”他小心的答道,用心捕捉男人脸上每一个表情。
“什么叫以前啦,好过分。”Kyle将酒推到他们面前,用毛巾擦了擦手,冲白厌锦笑道:“你好帅哦,是小鱼的爱人吗,看起来很般配哦。”他的语气十分自来熟,白厌锦露出得体的微笑应对:“没错。小鱼承蒙你照顾了。”
听到白厌锦承认他们的关系,余肃恒的脸唰的红了,下意识的去触碰白厌锦放在他腿上的手,如待珍宝般轻轻捧住。
白厌锦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不着痕迹的反握住他的手。
Kyle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连连摆手否认,十分会看脸色的把不该说的话去掉,绝口不提二人以前的关系:“没有啦,我跟小鱼也不是很熟的,他经常会来这里喝酒就顺便认识了。”
“呵呵,他以前是什么样?”白厌锦开始询问他的过去,Kyle瞟了余肃恒一眼,避重就轻道:“实话实说,玩得疯是他那时候单身嘛,你看他好久没来,一定是为你守身啦。”
余肃恒不是不想来,是来不了。不过现在他肯定只会回答,他不仅一点都不想来酒吧,甚至不想离开那个囚禁他的地方,光是现在勉强维持笑容应对Kyle的询问,他都已经快坚持不住了。
他没有丝毫想喝酒的心情,讨好的捏了捏白厌锦的手指:“主……白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回……”
“哇,你怎么还叫他白先生啦,不应该是老婆吗?”Kyle下意识认为白厌锦应该是下面那个,毕竟在印象中余肃恒一直是猛1,但今天他的“柔弱”表现着实出乎意料。
白厌锦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余肃恒紧张的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