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应阅也没能从宁侑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但他并不觉得挫败。宁侑一再强调他是真心喜欢应深的,应阅原本姑且还会笑上一笑,可如今却只是有一些同情应深。纵使他应大总裁情人如过江之鲫,到头来也没有谁是不为名利,单单只要钟情于己。从前的匡皓到如今的宁侑,可笑他应阅天真傻气。
“其实你喜不喜欢他又有什么要紧的呢?哪怕你不喜欢他,应总他也都是个优秀的金主,从不苛待他的情人。”应阅从桌子上抽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把玩,“到了这一步,无疑你只会是他的一枚弃子。不如我想个办法给你多要点分手费吧。总体上而言,你是他那些乏善可陈的情人里最有趣的一个。”
“我不要。”宁侑拒绝得很干脆。
“你最好想想清楚再回答我的话。我不太喜欢一件事说三遍,这已经是第二遍了。”应阅语气不善了起来,说他有趣不代表他可以逆他的意。“如果你识相点,现在给我滚蛋,也许你还能体面点离开这个圈子。”应阅转着笔,看了一眼手表,“老实说,我没兴趣替应深处理情人的去留。只不过你现在碍着我了就不行。”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不会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同意了整容。鱼和熊掌,我总要得一样。”宁侑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似乎已不再恐惧眼前的这个人了,“除非是应总让我走,否则我不会分手的。”
“不识好歹!”应阅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脚踹向宁侑的心窝,钢笔尖对着他那张赝品脸,“看着你这张脸就恶心。”
书房门打开的那一刻,钢笔尖也毫不犹豫地划在了宁侑的脸上。呼疼的尖叫声刺耳得让应阅又甩了他一个巴掌,然后起身扔掉钢笔。应深皱眉,叫司机送人去医院。宁侑想开口诉苦,但是应深的表情十分冷硬,让他乖乖闭上了嘴。也许是出于一个优秀金主的自我修养,送宁侑上车后,应深还是许诺一会就去医院看他。
应阅也没管那两人,回房洗个澡,准备睡一觉。等应深送完人回来,书房里早没人了,于是耐心地在应阅的房间里坐着等应阅从浴室出来。
“怎么?难道应总你是为了我划花了你小情儿的脸来找我算账的吗?”应阅擦着头发也不看他,自顾自地坐在床边玩起了手机。应深叹了一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今晚那一幕就是应阅故意让他看到的呢!应阅从来都是聪明的,只是他懒得算计罢了。他的阅阅已经彻底不相信他了。“你又何必和他过不去呢?”应深叹道。
“我和他过不去?”应阅抬头看着他,对他所言有些不可置信,“是你和我过不去吧,应总?”应阅冷笑一声,又说:“我为什么划烂他的脸,应总你不是最该清楚的吗?”
应深没再说什么了,转身离开了应阅的房间。应阅愤恨地将手机朝房门扔去,没有砸到人。砸完了手机似乎又听到有人下楼的声音,顾不得体面三两步冲出房间,看见应深已经拿了车钥匙。
“不许去!”应阅站在二楼口,死死地盯着他,又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应深!你不许去!不许去医院看他!”
应深转身,抬头看着他。应阅的眼眶好像有点红了,也许是愤怒,也许是委屈。他看着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总能一眼看透他在想什么了。修正一个曾经的错误所要花费的Jing力是犯错误的多少倍可能算不清,但一定是多很多,很多,很多。为此,他也付出了代价。
“哥哥。”面对应深长久的沉默,应阅还是选择软下态度,“哥哥,不要去好吗?我不想你去。”
“应阅,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他的声音不大,却听得应阅浑身一震。应深说完,转身出了家门。错上加错一次就够了。
应阅来不及细想,鞋子也没穿,赤脚跑出去,冲到应深车前挡着。他只知道今天,现在,此刻他不能让应深走。应深被他惊得急刹,却始终没有下车。下去了,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两厢对峙了良久,应阅知道今天的应深也不会打算向他妥协。他跑了过去,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你一定要去吗?”应阅拔掉了车钥匙,紧紧地攥在手心里。“一定。”应深靠在座椅上闭着眼,并不看他。“我只是毁掉一张我的仿品,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应阅讥讽道。
“我没有生气。”应深似乎是不打算和他继续这样的对话,“你穿得太少了,会感冒的。乖,回家睡觉。”他跑出来拦车的时候根本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只套着件浴袍,“那正好,方便活动。”说罢就起身,跨坐到应深腿上,用他不着寸缕的下体去磨蹭应深的。
“应阅。”应深抓住他的肩膀,紧箍着他,不让他继续动下去。应阅知道现在应深是真的生气了,可他不会就此罢手。应深不让他动,他就偏要动,“哥哥,我想要。”他探过身子,要去吻应深的嘴唇,却被应深避开了。“应阅,我们已经结束了。现在我是你哥哥。”应深冷着脸,声音也显得冷硬,“从我身上下去。”
“你要我下去,它同意吗?”应阅趁机握住应深的下体,“还是说你打算去医院找你那个被毁了容的小情儿解决,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