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英武,为陛下解忧,实乃我国幸事。”
皇帝瞧着他那个三魂找不回来七魄恍恍惚惚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道这牛头不对马嘴答的,生怕人家瞧不出来你为他伤心断肠似的,也不难为他了,
“孟相脸色不大好,要多珍重才是。”皇帝拍拍他的手背,“如今定王已离京,你府上也无妻妾,身边连个体己人都没有,朕真是不放心。”
孟如心不在焉地点头,回了府才回过神来。
脸又红了一通,把自己关在屋里临了一晚上清心经。
定王出征一月,一举夺回两座城池,将蛮子逐退千里。
皇帝大喜,传令定王回京封赏,然不过三日,噩报来报:将军马失前蹄,让人生擒了。
问了缘由,是定王想趁胜追击,不慎落入陷阱。
此话一出,朝堂上俱是窃窃私语。镇国将军,天子手足,实在是奇耻大辱。
“陛下,臣有奏。”
魏廷之拢着袖子,一瞥地上跪着的,果然是孟如,心说:就知道你小子要出头!
“定王被擒,乃我天朝之辱,此仇必报。”孟如拱手垂头,“蛮子败在定王殿下手中多次,必定仇恨万分,纵使我朝舍得以礼易将,恐怕他们也不会轻易。如今当务之急,是不惜代价把定王殿下救出来,越快越好!”
魏廷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急眼了!他急眼了!这冰坨子竟然也有急眼的时候!
望着地上跪着的爱臣,皇帝叹了口气:“准。”
聂云朝在蛮子老巢住了快三天了。
这帮蛮子久遭他打压,把他生擒之后竟也不杀他,还把他带回大本营里,说什么要跟他切磋武艺,要他把战神之名让出来。
切就切呗,还能怕了不成?
他这一切,把蛮子窝都快当瓜切完了,最后切到蛮子王这里,却切不动了。
蛮子王叫内尔古,络腮胡子,飞鬓眉,一身桐油搽过似的肌肉,力大惊人。
聂云朝跟他比刀,没砍两下,人来个空手夺大刀,又一步上前,把他举起来摔。
“奶奶个熊!”聂云朝趴在地上,气不过,“说好比刀!你怎么耍赖用手!再来!”
内尔古好似没有痛觉,伸着受伤的手,身后一个额间佩有白石的汉人男子上前来,替他包扎手掌。没曾想,那内尔古竟然一把搂过那男子,捏着后颈亲了一口,说了一句蛮子话。
“你你你!!!”聂云朝惊呆了,“他是男的!!!”
内尔古大笑:“他是我的王妃。”
那男子竟也平静,只是脸红了,踩了内尔古一脚就跑了。
“汉人王爷,你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的王妃看?”内尔古把聂云朝拉起来。
聂云朝好像傻了,一动不动。
“男人也能做王妃……”
皇帝最近很上火,嘴皮都长了燎泡,坐在龙椅上是呲牙咧嘴,像头爪子里扎了尖刺的大老虎。
“孟相,朕派了四拨精锐,都无功而返,这蛮子当真有这么厉害?”
孟如立在御书房里,不过半月,已是形销骨立,颜色灰败。
“初玄,朕同你说句交心话,”皇帝窝在龙椅里,一只手掩着额头,“我杀尽兄弟叔侄,唯独留下这个弟弟,因他和我一奶同胞,是真正的亲人,可我其实也并不了解他。你们一起长大,最了解他的人是你,只有你能救他。”
孟如垂首而立,依然不发言语。
“朕不信他打不过蛮子,你信不信?”
“臣——”孟如抬起脸,眼中竟有火光,仔细一瞧,原来是血泪,“亦不信。”
皇帝终于坐了起来,问:“孟相,你信不信朕?”
孟如脸色毅然:“臣既择陛下为主,自然信的。”
“好,”皇帝站了起来,“三日后,朕要明媒正娶,迎你入主西宫。”
京城第一美男子小孟相大婚和皇帝要娶乾后这两件事哪个更骇人呢?
聂云朝又一次被摔在地上,吃了一嘴草。
“不来了,”这一回,他没有爬起来,翻身躺在了地上,“不必了,我不比了。”
“起来,”内尔古踢踢他,“你还有力气,为什么不比了?”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聂云朝翻身坐起,“我的好朋友要和我的哥哥成亲了。”
“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内尔古也坐下来。
那个被他称作王妃的汉人男子,也捧着酒碗走过来蹲下,内尔古接过碗饮尽,忽然一把搂过他,嘴对嘴地哺酒。
聂云朝已经习以为常,这蛮子粗暴,和他的哑巴王妃光天化日行苟且之事
“你的王妃不会说话吗?”聂云朝问。
“你才是哑巴!”那男子扇了内尔古一巴掌,又朝聂云朝狠狠剜一眼,“看什么看?臭傻逼!”
说完,裙角一甩就走了。
“什么是臭傻逼?”聂云朝悄悄问。
内尔古摇摇头:“不知道,应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