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更要他命了。
“不一样,”孟如的声音都打颤儿了,带上了哭音,用力推着聂云朝的胸膛,“你去给我点上……”
聂云朝这才起了身,攀出半个身子够什么东西,却没有点灯,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团光亮。
“我近日得的,拿着。”聂云朝把那团光亮塞进他手里,原来是颗婴儿拳头大的夜明珠,摇一摇沙沙作响,发着柔和明亮的光,但仅驱散被窝里的黑。
孟如的心稍稍定了,抱着那珠子,这才喘匀了气。
“你说你,往后我去了西疆,夜里灯灭了,不是要活活吓死了?”
“你走了才好,你一来我的灯就灭。”
“行了,灯也有了,”聂云朝心满意足美人在怀,热乎乎暖呵呵,“睡吧,明儿个还上早朝呢。”
皇帝发现自个儿赏给幺弟的夜明珠坠子不见了。
“噢,那个啊,送给初玄了。”聂云朝大剌剌地回答。
“从小到大,什么东西给你,扭头就给你那观音供去。”皇帝忍不住数落,“朕平素赐他的东西也不少,还能亏待孟相不成?”
“皇兄,你有所不知。”聂云朝揽过兄长,附耳托出。
“高啊,”皇帝拍了拍幺弟的大腿,“阿朝,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小人。”
“什么小人?有这么说自己亲弟弟的吗?”聂云朝拍拍胸膛,“我们才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你怎么总向着他?”
皇帝叹了口气,说:“你从小就爱欺负朕的右相,他随我在东宫伺候笔墨时,你非要让跟着去围猎,人家不肯——”
皇帝指了指自己的额角:“这里留的那个疤,如今还见得出印子。”
聂云朝薄唇一抿,也有点不好意思:“这事着实怪我鲁莽。”
“裴尚书家的女儿及笄时,先皇原想许给他,好好一桩姻缘,让你抢了,收作侧妃。”
“他那时年纪尚小,太早了些,裴氏矜骄,我那一府妾室让她训得俯首帖耳的,整日围着她转,我好容易回去一回,一张好脸都讨不着,这要许给他还得了?”
皇帝瞪了瞪眼,抖抖袖子,又数出一件。
“还有,前年中秋宫宴上,你喝多了,逼着孟相同你跳破阵舞——”
聂云朝抢道:“那他还泼了我一脸酒呢,皇兄怎么不说?”
“你!”皇帝被他这个油盐不进满身犟嘴的样子气死了,“你就是该!”
出发这日,孟如亲手为聂云朝穿战甲。
“从前都是母后给我穿,后来是婢子替我穿,如今——”聂云朝喜滋滋地按着胸甲,好让孟如系紧肩头的绑带,见他冷嗖嗖地撇自己一眼,解释道:“我不是说孟相是婢子,我——”
“行了,”孟如已经绕到另一侧去,脸有点红,咳了两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聂云朝却没明白,只听见了咳,便问:“风寒了?怎么咳上了?”
孟如气死了,锤了他一拳:“嗓子痒痒。”
好容易穿戴完毕,聂云朝却面露难色。
“怎么了?”
聂云朝眨眨眼,往下看了看。孟如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并无异常。
“屋里只有你我,直说便是。”
聂云朝大概是不知道怎么说,抓起孟如的手,按在胯下的硬皮铜镶边护裆上:“这儿,勒得难受。”
他是多血的体质,阳气重火力旺,让孟如这儿摸摸哪儿摸摸,不知不觉就一柱擎天了,原想着晾着自会消解,忍了好一会儿,却毫无褪势,便不忍了。
孟如猛地把手抽回去,指着他说不出一句话,脸红了个彻底:“你你你!登徒子!”
那登徒子还毫不羞耻地贴过来,可怜巴巴地叫他:“初玄,难受。”
“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出去等!”孟如跳起来跑了。
好一会儿,还不见他出来,下人传话来催,孟如敲敲窗:“定王殿下,可收拾妥帖了?”
屋里传来个害挺着急的声音:“初玄!不成!你快进来帮我!”
孟如咬咬牙,推了门又关好门,往里间去,骂道:“平素早晨不是挺顺畅的吗?今日闹什么幺蛾子?”
“平素不是在你床上才顺畅吗?”聂云朝委屈道。
孟如脸又是一红,怎么说得像是他俩怎么了,男人晨起血热是常事,这几日虽同睡,他自己却自去洗澡顺气去了,聂云朝在房里如何他并不知。
“初玄,如何是好?”聂云朝问。
“我——”孟如心一横,牙一咬,手一攥,“躺下,我来。”
“爱卿,你瞧我那傻弟弟,今日像是格外精神,看着都顺眼了些。”
皇帝站在城楼上,左右二相立在旁侧,与百官一道送定王出征。
孟如笼着袖子不言语,魏廷之瞪了他一眼,心道:问的定王,还能是问我吗?你倒是回话啊!
“爱卿?”皇帝又问了一句。
“陛——回陛下,”孟如回过神,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