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是可宣扬的小事,怎么会说出“既然定王在就同去”的话。
“孟相,咱家只是个传话的,陛下的心意哪里敢揣测。”安公公拱手道,又咳了一声,背过定王,低声道,“相爷,陛下原是让我来你府上宣定王殿下的。”
孟如要被这哥俩气死了。
聂云朝做皇子的时候,以骁勇善战闻名。曾逐西北蛮族,故封定王。
新皇登基后,更是勇猛。一把长刀,收复西疆,为新皇呈上登基大礼,封为镇国大将军,民间皆称镇国猛虎。
皇帝在御花园喝茶,边上立着左相魏廷之。
魏廷之和为右相的孟如向来不对付,听说还宣了孟如,开始寻思着开溜。皇帝早看出来了,也不留他,赏了一碟早点作为敲打,允他回家处理急事。
左相同皇帝旁敲侧击过,觉得孟如和定王走得太近,非帝王制衡之道。皇帝心里明镜儿似的,心说你懂个屁,那两个搞断袖都搞不明白,哪有搞这种事儿的心。
聂云朝在军中素有威名,要是真让他成家生子,有了子嗣,那皇帝才是真有心腹大患。而孟如身有弱疾,是个病秧子,从小在御医院边养着,培正固元,才有今日为相的命。有这么个病美人儿吊着聂云朝,他就是有那个劲儿也没那个胆儿。
正说着,那两个一前一后的来了。
皇帝和自家弟弟对了个眼神,知道这是重归于好了。
“急急的把两位爱卿召来,想必你二人心里也有了数。”皇帝说。
聂云朝脸色一变:“西疆又出事了?”
皇帝微微一点头,给他俩看座。
“陛下,”孟如拱了拱手,“西疆自年前就有异,果真是耐不住了。”
“密探来报,贼心不死,年内恐有一战。”皇帝叹了一口气,“又要辛苦阿朝了。”
聂云朝撩了袍子,膝头点地:“臣弟愿为皇兄再平西疆。”
出了宫,孟如还是蹙眉不展,聂云朝想起临走时皇帝给他递的眼神,便缠着孟如:“初玄,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孟如用看傻子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不是。”
聂云朝不管,死皮赖脸乘胜追击:“你不舍不得我,我倒舍不得你和皇兄得很,战场上刀剑无眼,这一走,也不知还回不回得——!”
孟如不知忽然哪儿来的力气,揪着领子把他推到车壁上,斥道:“你敢!”
孟如母亲生他是早产,九死一生,这一生是孟如,九死的是孟夫人。他从小无母,老孟相为朝事忙碌,无暇顾他,先皇体恤,才接到宫中和皇子一起养。
他弱冠后入朝,老孟相便辞官告老,回乡下颐养天年了。因这爷俩都常不在府上,佣人并不多,老孟相离京后,又带了几个老奴,府里更冷清了。
好在孟如虽是在皇家长大的,却并不是娇生惯养之主,府上只有洒扫的杂役和几个近身仆。
聂云朝借着不日要出征的由头,非要住到孟府上去。
孟如拗不过他,更懒得防他半夜爬窗,随他去了。
夜里,聂云朝死皮赖脸趴在孟如房里。
“初玄,你这府里人也太少了,怪冷清的。”
孟如拍拍枕头,很用力,发气似的:“嫌冷清就回你的王府去。”
聂云朝一滚就滚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本王就不。”
孟如嫌弃又绵软地推了推他的脑袋,无奈道:“聂云朝,你几岁了?”
“虚长你一岁,你自己算呗。”聂云朝满不在乎地答。
孟如还真算了算,从相识算到如今,竟已有十二年之久。这么长久的时间这时被认真度量出来,他忽然觉得委屈和绝望——因为这样长的时间,也许还有三四个轮回。
“初玄,初玄?”聂云朝见他出神,捏了捏他腰上软肉,“观音,想什么呢?”
却见孟如忽然脸一黑,一把把他推开,冷声道:“再胡言乱语,你就滚出去睡。”说完,便挪到里侧,背身倒下。
聂云朝无声窃笑,也躺下来。
待会儿把你这灯吹了,看你还不乖乖往哥哥怀里钻。
“云朝,云朝……”
梦里那小孟相果真吓得钻进怀里来,软软颤颤地唤他。
聂云朝哈哈大笑,刚笑出声就让掐醒。
不是梦,胳膊上着实攀着个人——孟如又恼又怕的挠他脖子,骂是不是他把灯吹了的,快去点上。
聂云朝装作不知,只说:“我倒下便睡熟了,甚么时候灭的都不知道,许是窗子没关实,风吹的,你还怪我,我不给你点。”
孟如噼里啪啦一顿挠:“点不点?”
“点什么灯,本王就在这里,怕什么?”聂云朝一翻,把孟如的脑袋按进怀里,“你把眼睛闭上当睡熟了,不一样是黑的,有什么怕的。”
孟如自然不怕闭眼的黑,他是心里有阴影,总觉得黑暗之处必生妖异,好似把手脚单拎拎到放在床外头,会有床下的鬼手来抓一样,黑灯瞎火的让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