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夫子怎么说也是你们中扈国的人。如今中扈国的大殿下身陷他国囹圄,能有一个人愿意不辞辛劳地前去施救,他如何会不同意呢。”
“可是你在馆内向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又是如何知道这大鲵珠之事的?”
“我虽两耳不闻窗外事,可你的事却是窗内之事,我又如何能充耳不闻呢?”
云舒歌问得是后半句,慕曳白答得却是前半句。
云舒歌只身前往东胜国送棺之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而知道他来寻找大鲵珠的就更是寥寥无几。
整个中扈国也只有国王云鸿和几个王公大臣从他们安插在东胜国的密探那里得来了情报。
慕曳白作为南瞻国的大殿下,自然是不可能从云鸿那里获得有关云舒歌的消息。然而,就在云舒歌动身前往东胜国的那一天,慕曳白亲自启动了南瞻国在东胜国全境Jing心布置的情报网络——东流星探。
莫说是寻找大鲵珠一事,就是云舒歌在洗云裳长风殿上与东胜国君臣的一言一语,他也了如指掌。
云舒歌虽然无心于政治,但是作为中扈国的大殿下,又如何能不深谙于政治上的风诡云谲。
无论是在战火纷起的乱世,还是在海清河晏的太平升世,无论是剑拔弩张的仇敌还是兄友弟恭的盟友,国与国之间互植暗影自古以来便是心照不宣的政治常态。
至于这支庞大的暗影队伍能为各自的国家带去多少有价值的情报,那就要八仙过海,各凭本事了。
慕曳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熟知云舒歌在洗云裳发生的一切,可见南瞻国的暗影势力实在不容小觑。
不过既然是见不得光的暗影,他云舒歌自然也不方便过问太多,更何况云舒歌对那些尔虞我诈的政治暗角本就提不上多少兴趣。
于是两人的话锋便这般不露痕迹、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窗内之事?”
“你莫不是已经忘记我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了?”
云舒歌高高扬起的嘴角从刚才见到慕曳白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放下来,此时更是开心地两只眼睛眯成了缝。
云舒歌上下前后地打量着慕曳白,说道:“墨团呢?你把它放哪了?”
慕曳白有些无语,道:“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把那竹篓如佩饰一般挂在腰间吧。”
“天啦,曳白兄,你该不会是没把墨团带过来吧!?”云舒歌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带它来做什么,你莫不是想用墨团做饵去引那大鲵上钩?”
云舒歌知道慕曳白这是在故意刺挠他,也不计较,反而有些焦急地说道:“这墨团可是难得的灵宠,怎么能随意弃置不管呢?万一什么时候它突然睁开了眼睛,你却不在身边,那还怎么让它认你做主人。如此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早在你离开大荒泽的那晚,墨团就已经睁开了眼睛。更何况,十日之期早已过去,墨团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才睁眼呢?”
经慕曳白这么一提醒,云舒歌方才想起从自己离开大荒泽到现在都已经过去十五天了,一时间觉得又尴尬又好笑,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慕曳白继续道:“我已经将墨团安置在了丙寅轩,有下人照顾着,你大可不必为它担心。倒是你自己现在的处境,着实让人忧心。”
“所以曳白兄不是来帮我了嘛。”片刻的尴尬之后,云舒歌又恢复了向前的兴奋,慕曳白的到来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不过,曳白兄又是如何知道我会来此处的?”
慕曳白径直从云舒歌身边走了过去,来到一处没有林木遮挡的海边高地,居高临望着一望无际的弱水烟海,道:“因为整个营丘一带没有什么地方是比此处更适合寻找大鲵珠了。”
其实慕曳白昨日便已经抵达云舒歌一行人落宿的海边小镇。
但是云舒歌的身边全都是东胜国的骁骑营士兵,他作为南瞻国的大殿下,身份一旦暴露,势必会引起南瞻国与东胜国之间的嫌隙,所以慕曳白并没有去找云舒歌,而是在当天夜里独自一人去了营丘的一个岛上,拿着他的流光剑胁迫了十几只山Jing。
这些山Jing平日里虽然很喜欢捉弄人,可是遇见了慕曳白这样的人,也只剩下了被捉弄的份。一个个莫不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十几只山Jing有求必应,有问必答。
慕曳白在仔细询问了大鲵珠的有关情况后却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又回到了镇子上住了一晚,直到今天早上看见云舒歌上了一辆山Jing的车子,知道云舒歌必定会从中打听出大鲵珠的有关情况,这才先一步来到了葱茸岛,也就是他们脚下的这座岛屿。
云舒歌焕然一笑,深表赞同,乐道:“知我者莫过于曳白兄也。不过这弱水果真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吗?”
慕曳白没有立即答话,而是用两指夹住了一片从半空中飘然而至的树叶,轻轻一掷。
只见那片叶子仿佛全身有了筋骨一般,以箭矢离弦之速直直地飞到了弱水之上,然后又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