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辞回神的时候,已经被两人抱进穆家屋里头了。
他又疼又累,浑身还在细细地抖,半天儿说不出话来。他气得狠了便有些急火攻心,被穆秋放在床上的时候气得胸膛起伏,活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似的。
穆秋给他顺了顺气,笑盈盈地道:“柳老板,这只是一个小惩罚,懂吗?下次来穆府记得好好跪着,别呆呆在那里站着,你像个人样儿我就不乐意了。”
柳木辞听他这话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意思的。
“穆秋你……我凭什么要受你磋磨!”
他之前多多少少知道自己是自作自受,但被这么弄了一次,饶是他这般心性也生了些不明不白的委屈。
穆冬和穆秋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委屈意味。
穆冬刚刚发泄过一番,这会儿眼里的Yin鸷意味倒不太浓,听着这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穆秋却是眯着眼细细看了他好一会儿,挥挥手让穆冬先出去,然后才开口说:“也是,穆府刚接手江城,你这江城第一的消息头子大概也没打听到消息。说起来,当初你和穆夏关系最好,如今穆夏也在府里,你也该去见见。”
柳木辞从他这话里听出了些消息来。
穆夏怎么了?
他低垂眼眸,想起记忆中的穆夏来。
虽然穆春才是穆家大少,但穆春就是个玩家子,管兵管钱都不Jing。反而是次子穆夏有手段,身手很好胆子也大,管兵有自己一套,就连钱财也能安排得好。因此,穆春挂着穆家大少的名头,而穆夏才是真正的主事人。
穆夏眉眼生得儒雅,他的母亲是青楼里赎身出来的人,自然生得好看。但无论他看起来多人畜无害,身上都有一种狠劲儿,眼里像是放着一把没抽鞘的刀。那时候他一点儿也不想和穆夏搭上什么关系,毕竟这人看着太危险了,谁知道穆夏自己来跟他搭上话了。
说起来,他打听穆府消息的时候,只听说穆夏许多年不管事了,带兵的是穆冬,管钱谈事的是穆秋,穆夏这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现在看来,不是消失了,是出了事儿。
他想着过去的事儿就走了神,过一会儿才发现屋里已经备好了热水。
“自己去洗洗,待会儿见人看着点脸色,懂吗?”穆秋跟招呼自家小狗儿似的吩咐下去了。
柳木辞咬着牙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挺在意穆夏的事儿的,于是颇有些忍辱负重地点了点头。
洗漱用了挺长一段时间,等洗漱完了穆秋往他脖子上套了个狗链子似的东西,另一头握在手里,带着他往穆府里边走。
穆府这宅子是从旧老爷手上买下来的,宅子大得很,柳木辞跟着穆秋走几乎要被绕晕了,然后才带到一个院子外。
院子门半掩着,而穆秋还拘谨地敲了两下门。
门里传来男人温和的声音:“谁?”
“二哥,我给你带了只狗儿玩。”穆秋的语气十分尊重。
柳木辞因着他的措辞变了脸色,被好奇心压着的惧怕终于又冒出头来,没忍住退了一步。
他这一退,那穆秋手上的链子就发出一阵子的轻响来。
穆秋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威胁的眼神,那眼神实在冷得很,让柳木辞生生定在了原地。
那一阵轻响过去了,才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带了点不明不白的笑意,缓缓道:“三弟先回去吧,让那狗儿自己进来。”
穆秋应了声,松开手用眼神示意柳木辞进去。
柳木辞到底扛不住他的胁迫,慢吞吞地往院子门前挪。
还没等他过去呢,穆秋一挑眉,往他腿上踢了一脚,笑道:“谁让你走过去了?用爬的。”
柳木辞被他们刚刚那一顿搞得腿都是抖的,这么一脚踢上来他一下子往前扑,双手往门上一撑就把门给推开了,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
还没等他回头去骂穆秋,就已经听到穆秋离开的脚步声了。
他一抬头,又正对上院子里那人幽深的目光。
纵使多年不见,他也能认出来,这就是穆夏。
眉眼俊秀温润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静静看着他,儒雅面孔带笑,修剪得当的碎发下露出一双宛若沉潭的黑眸。他本生了一副好面目,偏生这般浅浅笑着落在柳木辞眼里就是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他可没忘记那个大雨天,穆夏也是这么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却转眼就掏枪逼着他不让动,为了避开追兵当场把手从他衣襟伸里头去了。
鬼知道他当时终于明白衣冠禽兽是个什么东西了。
柳木辞与穆夏的目光一撞就把目光移开了,低下头准备起身。
然而,这时候穆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劝你不要起来。”
柳木辞的动作一顿。
穆夏温和地笑了笑,不紧不慢地道:“爬过来。”
他的声音也是温润如玉的,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生生带了种压迫意味。
无声的侵略性与强迫感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