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辞半夜吃了个大亏,第二天就发了脾气。
但他身体不好,发脾气也克制,不过拍拍桌子就泄了气,让人叫墨竹过来。
墨竹是流年馆的头牌,是柳木辞亲自从街上救回来的人,自那以后就留在了流年馆。墨竹这个头牌一是伺候客人,二就是伺候柳木辞了。
与常人想象中的相公实在不同,墨竹生了张风流倜傥的脸,桃花眼眸如秋水,红唇皓齿,眉眼生得偏Yin柔却不女气,反有一种翩翩公子似的气度。何况,外头的人不知道,流年馆的人却是清清楚楚。客人千千万万种,墨竹这种挑客人的,谁雌伏还说不定呢,总归柳木辞就是开着个馆子,公子们怎么揽客,他是一概不管的。
柳木辞也只乐意馆子里的墨竹来伺候他,问起来不过是墨竹长得合他心意。但实则是如何,大概也只有柳木辞自己清楚。
墨竹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天色刚亮,柳木辞正将身上的衣物扯下来。
他一身白皙皮rou被人亲着掐着弄了个遍,这会儿青紫一片,看着吓人。更别说他气得浑身发抖,身上冒了一层细细的冷汗,腿上还沾着男人射出来的东西。
这幅模样,墨竹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的眸光微微一冷,却不紧不慢地关了门,上前去帮柳木辞把衣服扒拉下来,扶着他去浴桶里。
他一边给柳木辞擦洗,一边问:“什么人干的?”
“不是江城的。”柳木辞刚刚发过火,这会子倒是冷静,“身高跟洋鬼子差不多,嗓子毁了,虎口有茧子,拿着的是德国枪,八成是军阀的人。”
“军阀的人不至于这么对你吧?”墨竹看了眼男人被掐得可怜兮兮的胸前,轻佻地对他笑起来,“不是吧?柳老板,你这是给人开了苞啊!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怎么就不留着我来。怎么样?那人技术不行吧?你这不是找罪受。”
“闭嘴!”柳木辞被他这话气得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墨竹也不在意,就着他的动作偏了偏头,那力气不大的一巴掌上来,连个印子也没能留下。
柳木辞缓了口气,收回手才气急败坏地开口:“那人就是在那等着我的!”
墨竹这才笑了一声,露出点冰冷的神色道:“我给你去杀了。”
“那人还会出现,杀是杀不了,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柳木辞咬牙切齿地说着,在心里又骂了好几句。
他被那人送到流年馆的时候就知道,这场子找是找不回来了,就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打了他的主意。他卖男人卖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将自己卖出去的事儿。
Yin沟里翻船。
柳木辞要不了了之,墨竹却是不乐意了。
他来了脾气也是个不讲理的,刚刚还轻柔地给柳木辞擦身,这会儿就直接一巴掌往人脸上一拍,冷冷道:“柳木辞你犯贱吗?那种狗东西不杀了,你留着过年?”
柳木辞被他这巴掌拍得苍白脸上泛出点血色,下一瞬就咬着牙骂道:“你他妈也不想想你怎么落到馆子里来的,说杀人就杀人,你杀的了吗?啊?顾秋之,你当你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你他妈也是我馆子里给卖的,还是不得不卖,上头那老八蛋还让我看着你呢,你是安生日子过久过腻了不是?”
顾秋之像是被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柳木辞没说错。
他怎么落到这里来的?因为被人背叛,一次任务栽到了那老东西的手里。是柳木辞亲自给他开苞,手把手教他怎么招揽客人,让他短短时日里成了流年馆头牌,才有了自己挑人的资格。只要脱了墨竹这个名字,他还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问题是要脱了这个身份名字。
但顾秋之就是不甘心。
他还记得柳木辞比他小了几岁,将他压在身下轻声地哄。那时候柳木辞还病着,不一会儿还要咳上两声,也就没亲过他,但是动作很温柔。
早些年就算是恨过恼过,到后来也就将柳木辞看作了自己的人。
这些年,谁要动柳木辞,谁要对这人下手,他都一步步谋划着将人杀了。
他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到今天还是说被糟蹋就糟蹋了。
但顾秋之还算理智,目光冷冷地看了柳木辞好一会儿五官才软下来,服软地去亲亲柳木辞的侧脸,低声道:“我知道了。”
柳木辞见他冷静下来了,才轻哼了一声,“反正想通了就行,这事儿是遭罪了点,那人大概也是个雏,东西又大,差点没给我把肚子捅穿了。”他说着似乎心有余悸似的揉了揉肚子,又睨了顾秋之一眼,轻飘飘地开口:“你愣着干嘛?”
顾秋之只好又低下头来给他擦身体,只是眼神冷得可怕。
柳木辞是个没心的。
因着这事儿,柳木辞闭门不出了好几天,西江月来看了次,还没聊上几句,就这姑娘的温吞性子也被气得拂袖而去。
柳木辞自觉还没找人算账呢。
要说他被人堵着下了手没西江月那头的毛病,他是不信的。西江月这女人勾搭人没路数,又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