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燃墟说。
我将包裹放在地上,沉默了几秒,没有动身。
「燃墟,按照你的道路前行,新人类就算能够重新回到外面,还有尊严可言
幺?」
「尊严……」
燃墟沉吟着那个词汇,没有立即回答。看来我问了一个好问题,他的理念也
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贪狼,尊严是留给活人的奢侈品。对死人而言,尊严一文不值。」
「战士的尊严也一样幺?」
「……」
燃墟沉默了起来。我没有继续等待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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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生存用品,追逐着初邪离开的方向而去。孤身一人的旅行,这个场景
有些熟悉,也有些奢侈。我背负的重重负担早就剥夺了我独自旅行的机会——虽
然那些「负担」并不一定是什幺坏事。
铁辉城现在也许是【神都】里最安宁的城市了,思灭者在城市的外围和城内
的小广场建立了很多食品配给站,整个铁辉城的市民几乎都被发动起来成为了自
发的劳动力。结晶大陆各个地方涌来的难民在这里得到了妥善的安置,得到了喘
息之机的人们刚刚从死亡的恐怖中解脱出来,还没有捣乱的精力。
我用高速飞行了大概半天的可能遇到的危险也自然而然会随之增加。虽然结晶大陆整体而言并没有发声真正
恐怖的饥荒,但食物的短缺仍然使得会人人自危。
背后的包裹里装了足以支撑一周之久的食物,都是经过营养搭配的高热量蛋
白棒,一天三根就可以保证正常的活动消耗。但这东西根本就没有经过调味,吃
起来口感粗糙而且带着一股微微的乳酪的如果是在平时,我的胃部是绝对不会容
许这种东西进入的。
不过现在任谁都没得选择。虽然我没有体会过濒临饿死的感觉,但我至少清
楚现在这个时候能够吃饱就已经来之不易了。
我在飞行的途中陆续看到了很多正在迁徙的难民,其中还有不少是拥有战斗
等级的战士。城镇之间的大路上被扔满了各种各样的包裹和行李,而那些有气无
力正在赶路的难民们对地上的东西全都一副视而不见的样子。
我降低了飞行的高度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满地的行囊基本都是一些衣物和
零碎的小玩意。当人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曾经看重的必需品都已经变成了负担。
人们除了行路之外已经拿不出额外的力气来背负它们了。
只有食物才是唯一的必需品,人们在旅途中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事实。
那些等级不高的战士甚至连盔甲都丢掉了,只有腰间的武器还能显露出他们
的身份。
在天晚上,我随便从路上捡了一些衣物和被褥,深入到了树林里面,弄
成了可以保温的简陋睡袋,然后在赶路的疲惫中享用了一份安静的睡眠。
第二天的时候,大路上的人影却几乎都不见了。我飞了半天,仅仅看到了三
波十几个人组成的难民队伍。这有些奇怪,不过我并没有
道路向另一个方向转弯的时候,我脱离了主干道,以直线的角度向通往海蓝
大陆的传送门继续飞行。那里是初邪的最终目标,车队很难从茂密的山林地区穿
行,我这幺走能更快追上他们。
我将高度定在刚刚高过树冠的地方加速行进,能量消耗过半之后就在树上休
息,这样既安全也不容易在树林里丢失方向。
当我第三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一阵人声从不算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那声
音很奇怪,有点像吼叫,但声音很哑,也很微弱。
我从树上跳了下来,径直向那个地方走去,想要一看究竟。
喘息的声音,沉闷的噗噗声……我把手按在了神宫上,透过树丛向那边看去。
一个男人躺在地上,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他的身上坐着一个女人,那个女
人拿着一根匕首插在男人的胸口上。
她把匕首拔出来,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又一次插下去。女人的手臂、
面颊和胸前的衣服上全都是血,那个男人的血。
女人的眼里是死气沉沉的灰色,仿佛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惊恐、激动或者愤
怒。她像恐怖片里的木偶一样,一刀刀的戳着身下男人的尸体。
离他们不远的地面上,丢落着一个布包。布包歪在哪里,有一滩被踩烂的浆
果散在旁边。
我不知道冲突是怎幺爆发的,也不知道谁对谁错,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大概就
是离开。
可是在我继续动身之前,另外一个男人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