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得身体无法控制地发颤。
“和玉林,你快去,快去说,就说朕龙体欠佳,今日见不了她,你让她回去,快去!”
和玉林连忙遵旨,去为皇帝周旋。
元清濯起初不信,好端端皇帝突然病了,恐怕是做贼心虚,如今不敢面对她了,但和玉林再三确认,陛下确实龙体违和,元清濯沉默了片刻,她盯着和玉林,道:“和公勿瞒我。陛下如果真的病了,请你代我向他转达一句——”
她的脸色唰地沉凝如霜:“他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晓了,如果还是个男人那就站出来,坦诚实情。我永远不能原谅他,并希望他为此付出代价!”
公主乃习武之人,气息浑厚绵长,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乃至惊到了和玉林,他虽然还不明白,但立刻哆嗦着保证道:“小人省得了。”
元清濯转身走下含元殿,朝后宫而去。
她先斩后奏,成婚之事一直还未曾正式告知皇祖母,需要前去亲自说明一趟。其实先前皇祖母听闻姜偃入京,已经下了懿旨传召过一次了,但被她扣下了。
宫中的皇帝想要姜偃的性命,他此时最好还是哪里都不要去。
只是,皇祖母这边,她实在不知该不该继续隐瞒下去。
兹事体大,如果皇祖母出面,就算是废了小皇帝但不是难事。
但祖母退居凤隐宫颐养天年,已二十多年了,她的身子骨可见地不如以前硬朗,这个真相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住。
元清濯犹豫再三,不知该如何决断。
只好打定主意,还是等见到了陛下再谈。
太皇太后深居凤隐宫,召见了姜偃,他却迟迟不来,不知道是何缘故,天色渐晚,宫人却来报,说道长公主求见。
说实话,太皇太后对元清濯眼下极是头疼 * ,不知道该拿这个任性执拗的亲孙女如何是好。
她定身调匀呼吸,“请公主进来。”
不消片刻,元清濯的粉绿身影便出现在了凤隐宫殿内,倒是极少见她穿得如此靓丽活泼,连太皇太后都是面前一亮,继而,她想到了裴钰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
“小满。还不过来?”
见孙女停在门槛内,似乎犹犹豫豫的不敢迈脚,太皇太后故作脸色一沉,如此唤道。
元清濯呼了口浊气,遂鼓足勇气朝前步去,到了太皇太后跟前,垂下脑袋,低声道:“皇祖母,我再不敢了……”
太皇太后惊奇:“现在倒知道怕了?长公主要挟项煊为你自己主婚的时候,不是威风凛凛的么。”
“……”
元清濯被堵得说不出来话了。
太皇太后倒也不是真的要对元清濯兴师问罪,这是自己唯一的也是嫡亲的孙女,自幼便养在她的膝下,脾气秉性最是像她,用他父亲的话来说,就是那河坑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
也亏得姜偃和裴钰两个人都不嫌弃,一同看上了她的小满。
“同哀家说说,那姜偃,果真是自愿嫁你的?”
虽听说了这一事实,太皇太后还是难免有几分不信。
“他被你一弃几年,如今,还能毫无芥蒂与你相好?”
元清濯霎时面孔发白,震惊于皇祖母竟已知真相。但好在她本就是不打算瞒着皇祖母这件事的。
只是皇祖母到底曾摄政多年,如今退居凤隐宫,然余威尚在,元清濯立刻一哆嗦,忙道:“他是自愿的!”
迫不及待要对皇祖母诉说她与姜偃的两情相悦,但被太皇太后拂手打断了:“裴钰你不喜欢,如今的这个苏嬴,好歹不算辱没了我皇家的公主,但哀家还有一个条件。”
“皇祖母你说!”
元清濯立刻道。
太皇太后觑着她面:“如果要哀家承认这门亲事,让你和姜偃的婚事得以风光大办,只有一点。姜偃他必须退出听泉府,恢复苏氏后人的身份,哀家会定下懿旨,赐还长宁侯的爵位给他,唯有如此,你才能下嫁。否则,他便是令你下嫁,都没有这个资格。”
元清濯惊怔,皇祖母竟然会提出这个要求。苏家沉冤得雪,依然是大魏功臣,要姜偃变回苏嬴这不难,但脱离听泉府,此事不可。
他脾气倔,拧得厉害,既已立誓守护听泉府,又岂会食言半途而废?
“皇祖母,您不要强人所难了。”
太皇太后惊奇:“小满,哀家的这个要求对姜偃来说竟很难达到?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无法为你舍弃,哀家实在很难相信他真的会疼你惜你。”
“他对我很好,冷暖皆自知。”
元清濯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就拿男女关系夫妻之道来说,别看皇祖母已经一把年纪了,其实还不够她通透。
皇祖母刚成亲的时候就把皇爷爷弄得下不来台,两个人别别扭扭了十年, * 那十年放她身上,怎么着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吧。若不是两个人意趣相投,可以说志同道合,后来压根走不到一起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