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的心血,还有姜偃的心血,他赌上了性命也要揭开真相。
她怎能让他输?
“不怕死的,随我来。”
当即,长公主召集了巡抚司五十好手,下到墓xue,留其余人等,巡视周遭,继续守株待兔。
李光劝不住长公主,不敢忤逆她的命令,但等人一走,他立刻吩咐下属折回枫馆告知国师。
下属行色匆匆回了枫馆,但国师的童子却道国师已被公主点了昏睡xue,至今尚未苏醒。
那下属骇然变色,直言道不论如何,也要先禀报这件大事。
然这里无人会解xue,镜荧就算是有心想帮却也爱莫能助。
下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踱来踱去,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人,神色萎靡,不复昔日神采。
“我来。”
下属立刻眼睛一亮:“胶东王请!”
裴钰心事重重,瞟了一眼卧榻之上的姜偃,随即点头朝里走去,命镜荧扶姜偃起来,他找准公主按昏睡xue的位置,运力于指。
公主的指力在他之上,点xue时下手又重,本不那么轻易能解开,但幸亏姜偃被点xue已有几个时辰,加上那行针的大夫为他活血通络,这昏睡本来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姜偃被裴钰一指头点醒了。
“先生。”镜荧欢喜上了眉梢。
姜偃抬臂,轻揉了下眉心,视线缓慢地恢复清明,仿佛才发现,自己床边坐着裴钰,而另一边,多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回国师大人,小人彭二,是李光大人麾下,李大人派小的来有要事禀告国师。”
姜偃颔首:“你说。”
当下 * ,彭二将长公主领巡抚司五十人下墓之事说出:“回国师,今日一早,国师与公主离去之后,我等继续在墓道口周边巡防,原本也无事发生。但换防之际,守备空虚,分了会神出去,居然将一帮黑衣贼子钻了空子,被他们抢进了墓道。”
姜偃微微攒眉,但还可以说得上从容淡定。
只是,很快他已猜到了彭二来此的意图。
倏地抬眸,“是否公主追去了?”
彭二一愣,心道这国师果然是有大法力在身上的,料事如神,没有他算不到,既是如此,倒不必自己赘言了。
裴钰却慌了神,一把掐住他胳膊,用力几乎要将他的臂rou拧成麻花。
“你说什么?长公主去追那些黑衣人了?”
裴钰不是不知道,元清濯疑心这伙人与上次千秋节行刺太皇太后的刺客有关,但她孤军深入,这是何等危险!
无论如何,公主都不能有丝毫闪失。
彭二吃痛,连连点头,末了把锅扣到长公主自己头上:“小的们劝也劝了,可公主哪是听劝的人……”
裴钰撂下一屋子人,拔腿就赶往古墓发掘现场。
彭二话没说完,那小王爷已经跑得不见影了,他连连摇了摇头,对国师道:“国师大人,这地宫里头的形势错综复杂,公主殿下虽然武力过人,但到底是金枝玉叶,就算只有个磕伤碰伤,咱们大家也实在不好向梁都那边交代。”
他停了一下,咽了口吐沫,“国师,不瞒你说,咱们大家有眼睛,都看得出公主是特别钟情国师,对国师的话言听计从,国师要能劝说一两句,哪怕公主退出地宫,咱们这群跑腿的去卖命也行。”
姜偃伸足下榻,双腿停了一停,试图去穿履。
镜荧见先生刚醒来又要以身犯险,忙来劝阻,姜偃沉默着挥开他,低头拾履,随即更衣,朝外走去。
彭二紧随其后,出了波月斋便听国师问:“对方有多少人?”
“具体没数清,不少于……二十个?”
敌方人数不在少,但公主有巡抚司的好手,气势上是分毫不弱。
姜偃再度为之一停,搞得那彭二心里头俨如打鼓七上八下的,不禁心慌意乱:“国师大人,怎么了?”
姜偃转过面。
他看了一眼彭二,眸色极深。
但没说别话,只是道:“你先去。”
彭二一时不解:“嗯?这是为何?”
姜偃嗓音微沉:“我有一副gui甲未取。”
彭二纳闷不已,立即反问:“国师,都这个地步了,那胶东王都追去了,十万火急了,咱还要卜卦吗?”
姜偃微笑:“胶东王武艺Jing湛,他抢在前边,没什么不好。你回去告诉李大人一声,就说请他全力配合胶东王,若我此卦为吉,公主定能平安无事。”
彭二紧皱眉头,但国师发了话,一而再再而三地催促他自行离去,他再劝说姜偃反而不妙,因此他满腹狐疑,也只能先暂时离开。
……
元清濯跟随那群黑衣人 * 下墓之后,沿着漆黑一片的墓道往里挺入。
越往里,则越暗,巡抚司的人举起了火把,在元清濯前面照明。
墓道内部,修砌的砖块因为年久已经破损,踩上去凹凸不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