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哽咽道:“她那性子,若不是快要死了,哪肯见我?这几年我想着法子要接济她,她也避着我呢!”
潘永年道:“据冯御医说,灵玉身体虽虚,却有生志,若能好好调理,也是有一丝转机的。”
潘夫人一听,燃起希望,忙忙道:“我这便去见她。”
潘永年忙拦住道:“且慢!”
潘夫人抬眼等下文。
潘永年叹了口气,坐下道:“昨儿,是威武将军的夫人请冯御医给灵玉看病的。威武将军的女儿,是杨飞翼新娶的娘子。”
潘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高声道:“灵玉还活着,杨飞翼就另娶威武将军的女儿?这个负心汉怎么敢如此?他当灵玉什么人了?我们若不帮灵玉出头,岂不是……”
潘永年打断她的话,把知道的情况说了,另道:“杨家情况复杂,你去了,闹不好,便变成潘家跟威武将军家的恩怨了。如今朝中形势不明,皇上最厌文武官争斗,这事不能当寻常家事看待。”
潘夫人一摔手道:“灵玉都快死了,我还不能去看看?”
潘永年转向旁边目瞪口呆的申嬷嬷道:“让申嬷嬷带一个丫鬟过去瞧瞧再说。”
潘永年眼见潘夫人还要反对,便沉声道:“威武将军夫人的表妹是宫中贵妃,贵妃娘娘所出的儿子魏王可是圣上的心头rou,你消停些。”
潘夫人瞬间消声。
潘灵玉吃完粥躺下时,便从申嬷嬷嘴里知道了潘永年和潘夫人的态度。
她心下一沉,看来想和离回娘家这件事,父母亲不一定支持。
算了,先保命,养好身体再说。
潘灵玉躺了躺,又被申嬷嬷扶起来吃药,再休息得一会,便听外间传来脚步声,杨文龙和杨文凤一起跑了进来。
“阿娘,您好些了么?”杨文龙上前看潘灵玉。
“好些了。”潘灵玉感觉自己Jing神比昨天好多了,说话时不再喘个不停,心下忖度是冯御医开的管比较管用。
她说着话,看见杨文龙脸颊上有一个巴掌印,不由一惊,问道:“谁打了你?”
杨文凤代为答道:“哥哥问了阿爹,是不是娶了别的女人,不要阿娘了?阿爹生气,就打了哥哥一巴掌。”
申嬷嬷想说什么,马上忍住了,杨家教子,她一个奴婢,是不能多嘴的。
潘灵玉气得说不出话来。
杨文龙却是安慰道:“阿娘不要生气,先养好身子。”
杨文凤凑近了道:“阿娘,祖母也搬去新宅跟阿爹住了,我跟哥哥就在这儿陪着您,您别怕!”
“好孩子!”潘灵玉点点头。
潘灵玉等人才清静一会,杨飞翼就来了。
他一进门就道:“玉娘,你跟孩子说了什么?弄得孩子跟我生分。”
他说着,走近潘灵玉床边,一眼觑得潘灵玉脸色不再像昨日那般腊黄难看,立时想起杨母的话,心头生恼。
杨母早起到了新宅院,见着杨飞翼,便说潘灵玉昨晚突然发脾气,拿钗子刺伤了她的鼻子。
杨飞翼见杨母鼻侧果然有伤痕,颇为吃惊道:“玉娘病成那样,还有力气拿钗子刺人?”
杨母哼道:“她那病,有三四分是装出来的,先前写信给你说只剩下一口气了,不过是为了诓你回来罢了!如今你回来了,偏生带着芳娘,昨晚也不守着她,她这不是发恼么?为娘这些年没少受她的气。你瞧瞧我这鼻子的伤,就知道她不是好相与的。”
杨飞翼记忆里的潘灵玉虽温柔多情,但过了八年,回来看见病床上判若两人的潘灵玉,记忆里的形象便渐渐消褪,不复美好。
待听得杨母的话,再看见杨母的伤口,便信了她的话。
他当下立在床边,口气转冷淡道:“玉娘,你为何要骗我,说自己只剩下一口气?”
潘灵玉闻言“咳”了起来,隔一会道:“姓杨的,你母亲昨晚拿了枕头要闷死我,你今天先是打了龙儿,现下又来说这话,到底想怎么着呢?”
杨飞翼一听怒道:“你病了这几年,我母亲一直侍候你,现我回来,她好端端为何要闷死你?这不是胡说八道么?我知道你不满我带芳娘回来,但若不是你先骗我说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不久人世,我也不会……”
他一拂袖道:“算了,不与你说这些,只问你,你想如何?”
潘灵玉深呼吸一口气道:“也简单,你写个和离书吧!”
“是谁教你要和离书的?是你父亲?”杨飞翼冷笑起来道:“我带着芳娘回来,这厢跟你和离,言官岂不是要说我贪图富贵,为了攀附威武将军家,不惜休弃原配?如此一来,我还有前途么?”
他气极反笑,看看旁边的申嬷嬷和入画,仰头道:“你们潘家一向跟威武将军家不和,如今逮着机会,要借着事端,把我跟威武将军家一起扳倒?”
“玉娘,你已与我生儿育女,我出了什么事,于龙儿凤儿有什么好处?你何必这样狠绝?”
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