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行至门口,正要进去,只见面前横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
她醉的有些厉害,微微眯起眼睛仰头看着如同石雕一样守在门口的侍卫,仔细看了看,那侍卫脸上有一道疤痕自眼角开始一直到下巴,将他原本端正英俊的面容分割成两部分,十分的骇人。
“让开!”姜婉睨了他一眼,“我要见王爷。”
那侍卫背脊听的笔直一板一眼道:“王爷此时正在见客,不便见人。”
“我是王妃!”
“王妃也不行。”
他面无表情,语气半点起伏也没,放在平日,姜婉根本不与他硬碰硬,可今日饮了酒,猪油蒙了心,想起自己几次来找李洵,都被他挡在门外,新仇旧恨积在一起,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你这个卑贱的丑八怪,就凭你也敢拦我!”
侍卫的脸上尖锐的指甲在他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划痕,立刻见了血,可他纹丝不动,甚至连表情都没变过。
“还不快滚!”姜婉今日铁了心要进去。
那侍卫一板一眼的重复,“王爷此时正在见客,不便见人。”
姜婉还要动手,这时ru娘抱着的小婴儿突然大哭了起来。
侍卫眼神动了动。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李洵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眼前眼神飘忽,形如疯妇一样的姜婉,也不生气,道:“王妃可是饮多了?”
姜婉见人出来,正要说话,只见他已转向那个疤脸侍卫,皱眉,“脸可疼?”
姜婉顿时觉得自己被当众打了脸面,眼里的火都烧起来了。
“王爷,您已经好久没看过小宝了,他都满月了,还都没有名字呢。”
李洵淡淡扫了一眼仍然在哭泣的小婴儿,又看向那侍卫,“阿行,你想不想抱抱他?”
侍卫低下头,“属下不敢。”
李洵看了一眼ru母,ru母赶紧将孩子抱上前给他看。
李洵伸手接过,然后递到侍卫手里,两人一脸好奇的看着小婴儿,只见红色锦缎包裹下的嫩藕一样的小婴儿止住了哭啼,伸出肥嫩嫩的小手不停的在空气中抓着东西。
那侍卫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指给他,那小婴儿见自己终于抓住了东西,眨着干净纯真的眼睛,竟“咯咯”笑起来。
而面上还带着血,形容可怖的侍卫,神色微动,眼里竟似带着笑意的。
立在一旁的姜婉被他眼里的笑意刺得打了个冷战,酒瞬间醒了大半,看着他俩一高一低的站在那儿围着自己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背脊起了一阵凉意,头皮都麻了起来。
50. 第 50 章 两更合二为一
姜易之死后, 朝中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势力仿佛失去了平衡,一直按部就班的陆晏在某一天早朝的时候,将酝酿了许久的箭头指向了李洵阵营里的某一位大臣。
他参奏的是一件极小的事儿,不过是这位大臣私生活不检点, 成日里流连花街柳巷。
这事儿, 可大可小, 毕竟自古文人sao客, 又有几个不上青楼。
这些原本都是一些私人小事,男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可陆晏不知怎么就把这件事放到了台面上来讲,朝堂之上,那个平素看着十分端方的大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可面对着陆晏提供的证据,一个字儿也辩驳不出。
一开始,大家不过认为这是一件小事儿,毕竟言官职责在此, 并不在于有人故意针对谁的嫌疑,直到,陆晏将那位大臣有服食五石散的习惯说了出来, 众人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
这事儿, 可就不是一件小事了。
这次,就连李谋也沉默了。
姜易之的事儿没处理,是因为逝者已逝, 再追究就显得他这个皇帝刻薄寡恩。
可活着的人若是不追究, 那么之前颁布的政令就成了废纸一张,那么他这个天子的颜面何在,又何以服众。
可若是真的治罪, 那就不只罚俸这么简单,根据律令,那是要罢官坐牢的。
李谋很为难,希望陆晏在这件事上不要死抓着不放。
可陆晏早已不是初入官时,他说一句话就能罢手的人 。
这事儿,他咬死了不放。
李谋无法,权衡利弊只能照章办事。
起初,大家以为只不过陆晏一时拽住了那位大人的把柄,直到他开始一个个的将楚王所培养出来的心腹一个个拉下水的时候,众人才领悟过来:陆晏的目的,不过是楚王而已。
朝堂上的陆晏就像一把利刃,尖锐而又准确的插进每一个的心脏,一时之间,楚王阵营的人开始人人自危,做久了官,谁手里没点不干不净的事儿。
陆晏既然将矛头指向楚王这边,那楚王那边的人自然也是一样,可是奈不住人家准备的太充足了,等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落网了好多人,且还都是一些无伤大雅,但是又不得不查办的小事儿。
两方暗地里的较量,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