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地方,在她心里脏的很,一点儿比不上自由自在的阮家,人活得自在些就好,何必贪恋那些虚名。
姜明允走后,姜阮一个人在廊下的榻上一直蹲着,一直蹲到陆晏从衙门回来,才蔫蔫的从榻上跳下来朝他跑去。
陆晏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丧礼的事儿,姜家那边的人已经安排妥妥当当,他虽服食五石散,可人也去了,陛下没有追究。”
姜阮不说话,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陆晏知道她心里不痛快,自言自语似的将忠义侯府办丧事的细节说了一遍给她听。
姜易之死后,各房旁支边的人上赶着便来了,这种时候,谁出来露的脸越多自然得到的好处也越多。
姜明允已经在葬礼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自己以后不会再回姜家,而姜家幼子还小,哪里撑得起一个家,那些人可着劲的在姜家折腾,生怕自己少做了什么,少得了好处,好好的一个葬礼办的不lun不类。
而死了儿子,再一次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的姜老太君将自己还有姜家最小的儿子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由着他们可劲儿的折腾。
而早早嫁人的姜婉,现在的楚王府,也只不过来姜家看了一趟,便再也没有出过面。
楚王府对外说是王妃早产诞下麟儿身体虚弱不宜出门,怕是红白喜事混在一起冲撞了,可明眼人一看,心里跟明镜似的,那楚王府过门的时候,肚子都快遮不住了,哪里来的早产,现在这样,不过是想撇清关系而已,众人都在背后议论,这钱氏从前也是如此,生的女儿也是如此,怕是家学渊源。
才风光了十几年的忠义侯府,再次的倒了下去,只是这一次,人丁单薄,且死的格外难看的忠义侯府想要再起来,那可就难了。
想来人生再世,任他生平如何的风光无量,死后却时半点由不得自己,尤其时姜易之这种,自以为清高无比,死后却以最最难堪的方式,亦不知他泉下有知,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姜阮听着陆晏很客观的说完这一切,又是在家抑郁了两三天,被陆晏绞尽了脑汁儿哄了好些天,然后又开开心心的拉着采薇,命府里的下人往府里那个偌大的湖种植莲藕去了。
于是,每日踩着夕阳的尾巴回家的陆晏,再回到院子的时候,就看不见眼巴巴的在廊下等着他的小猫,而是得先绕过半个陆府一路直奔湖边,看着那只小猫蹲在湖边欣赏自己新栽种的荷叶,一脸的心满意足。
陆晏这时便觉得忙碌了一天的疲惫烟消云散,走上前与她一起坐在湖边,吹着晚风欣赏着波光荡漾金色闪闪的湖水。
他觉得很幸福,由衷得这样认为。
尽管,偶尔他也会想象着与自己并排坐在这儿的是那个笑起来一脸狡黠,不笑时一本正经的少女,可以拥抱在怀里的实实在在的人。
姜阮又何尝不这样想呢,成婚的半年来,她趁着陆晏不在的时候,试用了各种办法,包括但不限于,跳水,跳树,跳房梁,可最终都无济于事。
在试验了九十九次,且被陆晏当场抓住她从房梁上往下跳的姜阮,看着那张彻底黑掉的脸,吓得瑟瑟发抖,举着爪子对天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可陆晏并没有原谅她,一直到晚上睡觉前都不跟她说话,冷着一张脸坐在案前也不知看什么书,偏偏就是不看她。
姜阮自知理亏,使足了力气去讨好他,见他不睡觉,赶紧跑到他怀里撒娇耍痴,把脸上的猫都快蹭秃噜皮了,才换来他一句话:“若是下次再这样,就再也不理你了。”
姜阮躺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的滚来滚去,抓着他的手替自己挠痒痒,心想:你才舍不得呢。
……
这世上总有人欢喜有人忧。
楚王府。
才生产完不久的姜婉头上还带着坐月子的红色抹额,坐在窗户旁的矮塌上,拼命的往嘴里灌酒,神情落寞。
“王妃,您别饮那么多酒,伤身子。”她的陪嫁侍女云岚见她眼神都开始涣散了,忍不住上前劝道。
姜婉神情呆滞的将手中的酒杯倒满,然后浇在地上,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往下掉,自言自语道:“他小的时候,最是疼我,只要是我喜欢的,他都拿给我。”
云岚知道他说的是谁,劝道:“侯爷在天之灵,会知道您的孝顺。”
姜婉抬眼看她,良久,疯疯癫癫的笑起来,眼泪簌簌往下掉。
“孝顺?那个春娘的家人有没有将尸体领回去?”
云岚慌忙看了一下左右,“早就领回去了,这事儿处理的干干净净,必不会查到咱们头上来。”
姜婉又倒满了一杯酒,洒在地上,眼里流露出伤痛,自言自语道:“阿娘,我也算是为你报仇了。”
云岚见她醉的实在厉害,生怕她再饮下去说漏了嘴,忙道:“王妃,若是王爷待会儿来了,瞧见您这样不好。”
“王爷?”姜婉似是才想起这个人一样,笑了,“自我们成亲以后,他一次都没宿在我房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