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她也能感受到太子身上散发出的沉冷气息,Yin鸷地令人不寒而栗。
“民女......民女不知......”
“不知?”景詹双眸眯起,“你是不知这冠服是太子妃所属,还是不知孤今夜刚巧会在鸾和宫看到这一幕!”
他嗤笑了一声,一字一句道:“二姑娘野心倒真不小,难道不知擅穿太子妃的冠服,孤全然可以按宫规,以僭越之名判你死罪嘛。”
听到“死罪”二字,温亭若径直瘫软在地。
她只是想趁着四下无人,试穿看看罢了,怎就要被判死罪。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守在门外的高裕,听见里头太子的呵斥声,正欲前去查看,便见太子妃快步踏进去,且眼疾手快地示意习语关上殿门。
高裕一头雾水地看向习语,习语却只是冲他笑了笑,“二姑娘正在里头挑衣服呢,想是太子殿下错认了人,这才大发雷霆。”
温亭晚进了内殿,见温亭若一身装束,同样吃了一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殿下,是臣妾不曾管教好妹妹,恳请殿下看在若儿年纪尚小,不懂规矩的份上,饶过她这一回。”
景詹斜眼看过来,语气中带着几分嘲意:“太子妃可真是大度,连冠服教旁人穿了去都能不计较。”
温亭晚觑了眼瘫倒在地的,已被吓破了胆的温亭若,缓缓道:“今日,是臣妾容许若儿进殿来挑选衣裳的,也是臣妾许她随意试穿。因而今日之事,臣妾也难辞其咎,殿下若要罚,便连臣妾也一并罚了吧。”
“你......”景詹一时气结。
“殿下,若儿是我的堂妹,今日之事到底关乎温家的颜面,臣妾唯恐此事传出去,温家以家教不严之名为人诟病。”温亭晚哀求地看向他,“此事,可否交给臣妾来处理?”
景詹凝眸,沉默地看了她半晌,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旋即一言不发,拂袖转身而去。
听外头动静渐消,温亭晚这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回头便见温亭若吓得双目失神,一头冷汗。
她在她身前蹲下,沉声道:“若儿,你怎敢!”
温亭若抬起头,一把拽住温亭晚的裙角,惊恐万状,“亭晚姐姐,若儿不是故意的,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你犯了这样的错,还让太子殿下瞧见,我实在不知该如何保你。”
温亭晚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见温亭若霎时脸色苍白,顿了顿又道:“还好此事除了我与殿下外并无人知情。唯今之计,便是你再也不要出现在太子殿下面前了。”
温亭若闻言眸色震动。
不见太子?
那怎么能行,她是要进东宫的,是要被太子宠幸,过荣华富贵的日子的。
不见太子便是意味着她原本打算好的一切都付诸流水,化作泡影了。
察觉到温亭若的心思,温亭晚继续道:“我在东宫近两年,哪能不知太子殿下是最重礼法之人,若再让太子殿下瞧见你这张脸,想起今日之事,你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死和荣华富贵之间哪里还需要选择,若是连命都没了,她还拿什么去享受。
“好,什么都好。若儿什么都听姐姐的,姐姐去求求太子殿下,别要了若儿的命。”温亭若哭得涕泗横流,双手紧紧拽着温亭晚不放。
温亭晚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你别怕,姐姐一定会求太子殿下。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出宫去,可你切记,此事万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温亭若拼命地点头,事关她的性命,她哪里敢往外说。
翌日天未亮,温亭晚就将温亭若送上了马车。
温亭若惊魂未定,一宿难眠,念着自己的小命,临走前还在嘱托她。
马车前脚刚走,后脚温亭晚就修书一封,命人悄悄送去给了温留长。她在信中交代了昨夜发生的事,并建议父亲趁着温亭若怯意未过,早日为她定好人家,以免夜长梦多。
忙完这厢的事,温亭晚命御膳房熬了一道冬瓜排骨汤,亲自送去了励正殿。
高裕迎上来,小声提醒她:“娘娘,昨夜到现在,殿下的心情一直不太好。”
温亭晚会意,接过习语手中的托盘,示意宫人都候在殿外。
她悄悄进去,便听太子凉声道:“孤说过,谁都不许打扰孤。”
“殿下,臣妾为您送来了清火的汤。”
景詹抬眸瞥了她一眼,一见她笑意盈盈的讨好模样,怒气散了大半,却仍是不言。
温亭晚将托盘搁下,走到他身侧,“臣妾已将若儿送出宫了。”
景詹淡淡地“嗯”了一声。
温亭晚知他已不怎么生气了,既是达到了目的,就不是很想再去哄他,旋即福身道:“殿下政务繁忙,那臣妾便不打扰了。殿下记得将这汤给喝了。”
她折身欲退,却发现迈不出步子,低头一瞧,一只靛青的云纹金丝绣靴稳稳地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