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比如不值钱的自尊,还是从潜意识里蔓延滋生。
明知不该逞这一时的口舌,还是忍不住讥诮地激他道:“疼不疼的,简总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梁:“小……洛小姐!”
猩烫的烟尾在割线上方悬停,简珩垂睫,居高临下盯着她。神色淡漠地像在看空气。
……
“啊!”
“陈梁,”少年难得不再散漫,语调都快了几分,“你到底行不行?”
“珩哥,你说话要凭良心啊,你刚刚才试过,你说我行不行啊?”拿着纹身机的陈梁一脸被否定的不忿。
“那她怎么那么疼?”
陈梁哭笑不得,“这你得问小橙子了,我这都还没开始呢。”
简珩:“……”
被cue到的小姑娘下巴搁着手背抬起脸,可(目)怜(光)兮(狡)兮(黠)地看着他,“简珩啊,没想到纹身,这么疼。”
光听到机器运作的马达声,就开始疼了。
“……”右侧肩胛骨那儿大片的灼痛正盛,简珩无语地默了两秒,被她气笑,抬手拍拍她的后脑勺,“下来。”
小姑娘眨眨眼,明知故问,“干嘛呀?”
“走了。”简珩笑得懒散,故意摁了摁她脑袋。
“为什么就不做了呀?”得了便宜又卖乖的语气,“我都准备好了啊。不做了跟你刚刚的凑不成配套的怎么办?”
小姑娘不说还好,一想到自己身上的那片图案,简珩的脸色,就泛起被质疑技术的陈梁还难看的黑意。
看着嘴里说着要做,身体却非常诚实赶紧爬坐起来,生怕他反悔似的女孩儿,简珩勾着她的后脑勺俯身,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慢条斯理地说:“以后,我自己看着脑补,行了吗?”
……
“下来。”洛橙看着他眼里的混沌逐渐清明,收着她脑后头发的力道也松开,已经能感受到热度的烟尾,也从她肩胛骨那儿挪开,然后开口,凉声对她说。
洛橙动了动被他迫着仰起,因为维持那一个姿势有些僵硬的脖颈。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后脑勺的头皮更疼,还是蝴蝶骨上就起了个头,还没完成的割线更疼。
陈梁赶紧把机器收起来,又对她说:“洛小姐,虽然就纹了一点点,但是基本的护理还是得做,不然容易发炎。”
“好,谢谢。”洛橙收了心思,客气道谢。
只是被迫看戏的观众而已,这屋子里的人,又有谁能逆了这位简总的意。
陈梁看了一眼她蝴蝶骨那儿的图案。幸好,那条割线也不难看,像在残翅上生出了触角,虽然依旧残缺,倒是更像只蝴蝶了。
这回没再问简珩什么,陈梁替她覆上保鲜膜,又关照了她多久伤口才能碰水清洁。这才问简珩,“珩哥,那个……我能收起来了吧?”
真怕他一会儿一个想法,待会儿又要让洛橙继续。
空气里响起一声轻呵,像洛橙第一天看见他时那样,简珩用指腹捻灭烟尾的火星,睨了她一眼,对着陈梁慢声轻嗤道,“又不是她,没意思。”
完全不需要简珩这种回答的陈梁:“……”
看在眼前的人是简珩的份上,忍住没把人摁在纹身床上画一整幅工笔关公。
洛橙起身穿好风衣,站到简珩斜后方,仿佛两个人正在讨论的话题中心人物不是她。认真整理腰线衣摆,唇角还勾着笑意。
“对了珩哥,顾泽说,就月末出来聚。”陈梁努力转了话题问,“你有空吗?那个……洛小姐一起,有时间吗?”
“好啊。”简珩闻言,低低笑起来,一把拽过站在斜后方整理衣服的洛橙,对着陈梁说,“顺便,还能叫她唱歌给你们听。”
“你们大概不知道,”简珩抬手揽过她的肩,指节顺着她垂落到侧颊的长发细细轻捋,又屈指替她拢到耳后,动作温柔又亲和,仿佛手心里攥着的,是多心爱的宝贝,只是话音里却是拖腔带调的讥诮,“夜莺都没她唱得好听。”
“……??”陈梁尴尬得想开机器突突他,又想好好缓和下气氛,努力尬笑了两声,用他在几个人里垫底的文学素养憋了一句,“洛小姐真是又漂亮又优秀啊。”
像是根本听不懂简珩话里的意思,洛橙弯起笑眼,尾音绵甜,捧场道:“谢谢啊。要是简总需要,我一定去。要是有什么想听的歌,也可以提前让我准备。”
在陈梁的怔愣下,洛橙又似笑得没心没肺,“我都听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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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室内,投屏里放着那场引起热议的《喜剧演员》。
画面不知道循环了多少遍。
画面外,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光照,只靠着投屏里那点舞台的光映衬,唇色浅到泛白的男人斜支着侧颊,神色漠然地盯着舞台上的演员。
男人右手边,是两张景物久远的相片。
朦胧可见相片里两个靠得极近的身影。
指腹在相片上轻轻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