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连诚不见的事情只有他们几人知情,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几个知情人都是睡不着觉的,秋芳到现在也毫无睡意,满心记挂着连甄与连诚。
结果门一开,敲门的丫鬟退开,一个披着斗篷看不清样貌的人走上前来,秋芳刚皱眉想说些什么,那人已轻轻扯开兜帽,露出底下的面容。
“是我。”
夜太黑,论样子秋芳还看不出什么,但听见声音,秋芳就捂住了口,险些叫出声来。
“大小姐……夫人他们可担心您了,快些进来!”
秋芳瞧见连甄怀里还睡得咂嘴的连诚,伸手抱过,连甄回头看着静立在原地的彩云,对她说了声:“谢谢你,大半夜的劳烦你起来了,赶紧去歇着吧。”
彩云笑嘻嘻地说:“能帮上甄小姐的忙就不麻烦,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等她离开,秋芳与连甄一同望着那远去的灯火,直到她消失在转角,才慢慢收回眼神。
“小姐,被她瞧见了……没问题吗?”秋芳刚才就一直想问,碍于彩云还在没好直说。
门落了锁后,他们慢慢走回屋里,连甄轻声说道:“没事,她能信任。”
否则那救了她的男子连夜大老远将她送回来,也就没有意义了吧?
结果到最后不光没能看清他的样貌,连他的名字自己都没能得知,这报恩也不知该向谁报起。
秋芳安置好了连诚,便去寻了吴氏。
吴氏躺在榻上,又是翻身又是叹气的,明显还醒着。
秋芳敲门:“二夫人,小姐和少爷回来了。”
她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吴氏还以为是自己Jing神恍惚之际听见的幻听,愣了好半晌后才惊觉是现实,一个打挺坐起身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人在哪儿呢?”
门被打了开来,吴氏原以为是秋芳,只顾着穿鞋了,等到听到连甄说了句:“二婶,是我,让您担心了,对不住。”
还没看清人影,吴氏身子已先动了起来,着急上前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甄姐儿!”
她一听白芷和香叶醒来时说的那些话都要担心得疯了,又要顾着连甄的名声,又得寻她的下落,事情哪是那么容易的哟?
念及此,吴氏赶紧把人放开,瞧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秋芳也恰好在此时将屋里的灯点亮。
旁的还来不及细看,吴氏目光就先落在连甄穿着的这身斗篷上。
斗篷宽大曳地,极不合身,一看就不是连甄的尺寸。
吴氏面色一变:“这件衣裳哪儿来的?”
要不是瞧见连甄里头穿着的还是下午那套衣裙,吴氏真是撕了杜智鹏的心都有了。
知她误会,连甄忙解释道:“这不是杜智鹏的,二婶放心。”
杜智鹏的东西,给她她也不肯碰。
吴氏心下稍安,又觉疑惑:“那,这件是……”
连甄咬唇,思考该怎么说才不会吓着二婶,也就说得极慢。
“这是……救我回来的一名公子借我穿的。”
吴氏一听是男的,整个瞪圆了眼。
连甄不想救命恩人被吴氏当作同样是杜智鹏那类人,忙解释道:“他是为了遮掩我样貌才借的我,虽然有些不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边说边将斗篷脱下,直到现在她才有心思打量起这披了一段时候的衣裳。
触手一摸,还有细密的绒毛,柔顺棉厚,难怪裹着它时骑在马上奔了这一段路,连甄也并不觉得冷。
细细一摸甚至还觉光滑,应是御寒又能遮挡雨露的料子,这样的绒毛料子和做工,不是一般人家可做不起。
那位公子究竟是何来历?
吴氏也这么问了连甄,只可惜连甄也只能摇头来做响应。
“他没有告诉我,更没索要报酬,就是救了我和诚哥儿,一路护送我们回来,除了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他搭把手之外,其余时刻都规矩得很,并不似公主府的那人那样无礼。”
知道连甄没有吃亏,吴氏也只好先放下了这件事。
“幸好有那位公子在,否则这事还不知该怎么收场。”吴氏叹道。
她已派了秋芳去同连业知会一声,她那个大伯自己一双儿女不见,必是会比她自己还要来得着急,她自己都担心得一宿没睡了,更别提连业。
说到这个,连甄看了看屋内,这才问道:“怎么不见二叔?我原还想着不好进来,秋芳直接带了我到二婶房里时,我还吓了一跳呢。”
吴氏摆摆手:“我让她暂时去跟诠哥儿挤一块儿了,说来这事还是诚哥儿想得周到。”
乍提到连诚,连甄一愣。
“诚哥儿说什么了吗?”
吴氏这才娓娓道来白日那时他嘱咐的事。
“你去更衣前,诚哥儿许是猜到这一趟会出事,特意同我说若是你们没回来,就让我告病在院子里待着,谁也不让进。”
作为名满京城的连大小姐,连甄的院子暗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