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迟疑地将手轻轻勾上自己脖子,把脸埋进自己怀中。
江城脚下一滞。
虽然她竭力控制好了距离,没有完全依偎着,但随着江城行走,连甄的额还是时不时会抵到他的胸.膛。
两人都绷紧了身子,抿着唇不发一语。
江城想走快些,又怕颠着连甄,纠结了一路,最后还是选了稳妥些的方式。
难为情就难为情,不过是一时的,可若是摔着连甄,连累她受伤,那江城可没法接受。
顿了顿,最终江城仍是放慢了脚步。
杜智鹏双手被反剪在后,心情正郁闷,只差一点就能美人在怀,却半途杀出个程咬金,不仅没了美人,瞧着从假山中搜出的假药材,他心也凉了。
再抬眼一看,杜智鹏顿住。
江城怀中抱着一个被斗篷包裹得紧紧的人,从那身型和江城走出来的方向来看,他怀中所抱,正是他辛辛苦苦抢回来的人!
杜智鹏瞪着他,瞪得眼睛都红了。
他费尽多少上好的迷药,还胁迫连家那个哭得满脸涕泪的丑姑娘配合,才千辛万苦把人从连府里带出来,一路到宜州。
现在,连大小姐的样貌他还未曾亲自瞧上一眼,她却小鸟依人般偎在江城怀中,还被裹得严严实实。
这情况,别说脸了,全身上下肌肤都没怎么露出来!
杜智鹏气急,指着江城要骂,却一下没想出来他的名字。
区区梁王世子,身体病弱就在京休养,凭什么动他要的女人?
只可惜任他再如何激愤,江城和连甄连目光都没分给他一星半点。
连甄单是被陌生男子抱着已极是羞窘,加之药效的原因身体不适,一直低垂着眉眼,视线所及只有江城的衣裳,压根没发现杜智鹏的存在。
江城也同样,看也不看他一眼,扶着连甄上马。
第一次坐到马背上,忽然拔高的视线让连甄心惊,连呼吸都放轻了,没敢乱动。
看着夏阳也将连诚抱上后面的那匹马,江城这才翻身上马,坐在连甄身后。
过近的距离,让两人都极是不自在,江城也知男女同骑一骑到底不好,偏生马车动静太大也太慢,唯有出此下策。
“对不住,接下来一路回琼州,这样赶路可能会难受些,连姑娘再忍忍。”
连甄知事情轻重,忍着羞臊,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明白的。”
眼下实非无奈之举,不是他有意轻薄,连甄也并非不知轻重的人。
她不知这人是谁。
更不晓得他为何要救自己。
她不认识他,他却知道她。
虽然好多的一切尚且都不明白,但连甄却清楚一件事──他在帮她。
帮她远离杜智鹏的身边、帮她带她与弟弟回家。
虽知这样信任一个陌生男子不妥,但连甄也苦无其他更好的法子。
而且……虽说连甄并不识得他,但是这男子却给她一股很熟悉的感觉。
虽不明原因,却总觉得……可以信赖。
马蹄扬起,江城环着她,双手握在缰绳上。
连甄屏住呼吸,一手抓着斗篷,另手紧抓马鞍。
夜风凛冽刺骨,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在黑夜中奔驰,从宜州往琼州的方向奔去。
……
寅时,琼州连家。
忽有一声鸟啼响起,已睡着的人睁开眼,彩云披了衣裳起身,举着灯笼一路到门前,取出颈上挂着的竹笛,一吹。
──与方才同样的鸟鸣声。
她吹完没多久,门外再次传来同样的响声,彩云开门。
彩云没见过世子,却是见过夏阳的。
门外站了几个人,又见夏阳站在江城身侧,彩云略略一想,也猜出了来人是谁,心下一惊。
世子怎会过来?
满腔疑问得不到答案,只见世子对着浑身被斗篷包着的人轻声道:“你抱着你弟弟可还行?身体恢复了吗?”
一路被冷风吹着,白日里中的迷药也散得差不多了。
第一次坐在马上还骑了那样远的距离,连甄除了双腿微觉不适,还有些颤抖以外,Jing神和力气已恢复许多。
“无事了,多谢公子。”她抱着连诚,郑重地施了一礼。
她看不清男子的长相,便再问:“请问公子贵姓大名?何方人士?此恩必报。”
江城没有回答,而是告诉她:“趁着天将亮之前,回你二婶的院子,早早歇下吧,不会有人再动得了你。天冷风大,快些回去。”
连甄又行了一礼,才随着彩云一同走进小门之中。
门关上,隔绝了江城的视线,他却还紧紧盯着门板,久久未走。
彩云走在最前方领路,天色昏暗,只余她手上一盏灯发出的光照亮脚下。
连甄抱着连诚,整个人藏在斗篷里,恰恰与夜色融为一体,不细看根本不易察觉彩